天剑流影_一百五十一卷灯千障将更疑,屈落支离一尺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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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五十一卷灯千障将更疑,屈落支离一尺隔 (第1/4页)

    长夜不逝,风依旧扫荡,忽闻一阵清凉入厅,瞬即带起沙沙清响,放耳细听,阶庭清风渺渺,木叶微荡,白衣人的离去,似乎还停留在每个人的心间。

    此等时候,难免使人想及不好的事情,就好像鬼影附身,阶前诸人只觉手足冰冷,纷纷揣测不一样的结果,直至柳枫的目光逼向刘浩瀚。

    难道说刘浩瀚清楚这件事么?

    是了,他一定是清楚的,不然白衣人为何将他视作目标?

    就算不是朋友,或多或少亦会是敌人,至少应该认识,正所谓空xue来风,未必无因。

    刘浩瀚一袭单衣,伫立厅下,浑身单薄,眼神却含着一种冷锐,桀骜难驯,一点也不惨淡。

    他的左臂被缚在背后,孤寂地留在身躯上,右肩一抹长袖,空落落垂下去。

    独臂畸形,使人呼吸停止。

    大厅虽然方才遭受过破坏,但也仅仅损了一根红柱,灯盏自各处亮起,室内仍显精致华美,纷纷透着辉煌,这便更衬得这个独臂人的存在,可怜而又可笑,多少亦显得滑稽怪异。

    然而了解他过去的人,一定笑不出,此刻,柳枫也绝不会因为他的外貌,心生嘲笑。

    一室烛光弥盖,让刘浩瀚的心情模糊起来,须眉都已被映出点点惨黄,常年冷肃的面目,慢慢升起些许深沉。

    他长吁口气,呆愣半刻,转目回视众人,无不盯住自己,嘎笑两声:“严肃了许多年,这一刻终于可以不用辛苦了!”忽然身形歪倒,箕踞坐地,面向柳枫笑道:“太尉看我识他么?如果太尉认为我刘某识得,那就识得,如果认为不识,那便不识。一切全凭太尉决断!”神态悠闲,毫无拘束之礼。

    他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惹得柳枫长笑不止,从堂上走下两步,立住脚,抬手朝四下一挥,士兵们看得明白,原来是要为刘浩瀚松绑,虽然颇为担忧,但也依命上前照做。

    刘浩瀚随即振衣,显得极为闲散,又随手一扯履带,衣履尽数敞松,衣襟也跟着敞开大片,袒胸露腹,依稀可辨胸膛几处深深的刀疤,年久未及愈合,稍显模糊。

    这一刻,诸人都不免有些酸苦,一时间,再也没计较这个独臂人的不敬。

    今夜面对柳枫,刘浩瀚居然如此随意,平日的严肃作风尽皆不见,全成了倨傲,幸好柳枫也没在乎他的倨傲,任由他做着自己的事情。

    士兵们一时不知道刘浩瀚欲图作甚,只得持械将其围拢,时刻警惕着。

    刘浩瀚始终不曾抬头,只低首从衣内解下一双系牢的草屐,抬腿甩足三下,三蹬三甩,脚上锦屐被甩开七尺。

    他收回光脚,拾了草屐在手,放在目光下,以手轻抚,良久也未移开,那草屐显然是新编的,虽然它看起来并不十分入眼,但刘浩瀚却满脸不舍。岁月的变迁,也在他脸上,一脸无疑,多了几分桑沧。

    终于他还是放弃了眷恋,小心翼翼地套上草屐,裹住脚踝,忽又抱膝,左手拨弄着胡须,笑望柳枫道:“李太尉既已知晓那些事情,何必要多此一举呢?不过——既然你随意,那么我也就收下了,不再与你客气!”

    柳枫心中趣味横生,双臂合抱,打趣道:“不打算走?”

    刘浩瀚只管含笑摇头,忽而又将目光转向柳枫,道:“话既已说到这个份上,咱们就不需要继续打哑谜了吧?”

    柳枫顿时铿锵道:“好,你爽快最好不过了!”转身回堂坐下,敛容问道:“当真不识方才那人?”

    刘浩瀚一面捋须,一面摇首,不徐不疾地答道:“不识,不识,我亦是初次见到此人,连他姓甚名谁亦是不知。也是才从太尉口中得知他的面相,原是闻名江湖已久的白仙子君!”

    柳枫接话道:“再若问你,你定要答我,连那白衣人为何要来杀你,也是不知了?”

    刘浩瀚诚恳道:“不错!”罢了,看过柳枫一眼,认真地道:“他欲带刘某人去见一人,真假如何,不得而知。转眼工夫,他便突然狠下杀手,看来刘某就算当时随他离去,亦是一死!”

    柳枫端坐在堂,顺着话茬道:“如你道来,他显然早已打定了主意,要这么做!”目光微闪,又冷问道:“他要你见谁?”

    刘浩瀚缓声道:“自是隐藏在这件事幕后的那个人,也是害苦我这条命的人,你该知道是谁!但他们究竟是否真正相识,是否一路,我亦不敢保证!也许是有人想杀了我,再借机转移目标,又或者欲盖弥彰,总之都有可能!”

    这番话倒说的在理,毫无虚假之词,柳枫亦是明白人,不会听不懂,当下低首凝眉,暗自琢磨道:“声音面相,俱与李双白无几,这便令人匪夷所思。可若是李双白,何以会与朱室为伍?应该绝无此可能,他们之间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摇首,否定了这个看法,望向刘浩瀚,一笑道:“这么说,你承认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你做的?”

    刘浩瀚也面无惧色,直言道:“相信不认也不行了。”顿了一顿,道:“濠州城守卫森严,近日,你常常防备我,又暗中打探我的动向,我已料得会有今日。”

    柳枫借话反诘:“那是你实在可疑!”

    刘浩瀚面色一紧,捋须的手指跟着停下来,不解道:“哪里可疑?”

    柳枫徐徐道:“因为前夜冒雨交战,众将皆在拼命,事后多数已负重伤,唯有刘将军毫发无损,这实在太过蹊跷了!”

    刘浩瀚黯然,垂下目光,轻叹:“我本来也不会水性,何况仅有一臂,落在水中,为人所救,亦是正常!”

    柳枫轻笑:“堂堂的刘将军,一身豪气胆量,大小战争历经无数,何俱如此风雨?纵然是一时受阻,也绝无可能阻止你的力量。可你安然无恙之后,居然轻易离去,这可不像浴血杀敌的刘将军,再者,那天晚上,足足有两个时辰不见影踪?”

    刘浩瀚闻言,已知柳枫当晚定然派人查探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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