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羊入虎口 (第1/2页)

    吻了一下莉莉，史文强点了根烟。想起自己的漂泊人生：虽然享尽人间富贵荣华却也尝尽人间疾苦，人世浮沉蓦然回首才知人生如戏。曾经锦衣玉食、风光无限、一时之间竟落魄无依。他叹了口气，猛地吸了一口烟。

    莉莉坐在他腿上，问道：“怎么了？愁眉苦眼的。”

    史文强挤出一丝苦笑，回道：“唉，一言难尽。”

    莉莉道：“我也是被迫做了这一行，人活着，必须面对很多无奈。只要努力，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的，哪怕忍辱偷生。”

    史文强道：“你怎么会来滨海市的？”

    莉莉道：“我初中毕业就退学了，家里穷，没办法。就跟着一个老乡，来这找工作。开始是做足浴店的技师，很辛苦，累的手指都弯曲变形了。”说着，伸展手掌，给史文强看。

    史文强握住，这是一双细嫩白皙的手，食指和中指已伸不直了，微微向手背弯曲，并向小拇指方向倾斜。问道：“后来呢？”

    莉莉道：“今年五一的时候，另一个老乡，也就是燕萍。她说有一份好工作，待遇非常丰厚，而且不用整天摸着客人的臭脚。休息时间也十分充足，只有晚上几个小时。还能赚很多钱，我就答应了。”

    史文强道：“这一行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莉莉道：“开始我不知道，以为只是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谁知道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六点，莉莉刚到KTV，就听妈咪吩咐道：“今晚上有重要的客人，在三楼总统套房，大家一定要招待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些上班时间长的姑娘都知道怎么回事，莉莉却大惑不解，问燕萍：“姐，什么客人啊，还要特别交代？

    ”燕萍神秘的说：“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过，一定要好好伺候，小费肯定超乎你的想象。”

    大概晚上八点多，客人来了。领头是居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后面跟着三个大概四十来岁的客人。莉莉也没多想，见怪不怪了。

    中年男人留下她之后，便抱着另外一个姑娘嬉闹去了，其他客人也各有各的女孩作陪。把莉莉一个人扔在一边，没人理他。

    莉莉很无聊，趁燕萍去卫生间的时候，尾随进去，关上门问：“姐，怎么回事呀？四个人要了五个小妹，干嘛把我凉在一旁？”

    燕萍附耳轻声道：“这是某单位的领导，请一个上司来玩的，你稍等会，那人还没来。”

    莉莉点点头，问道：“你都见过么？”

    燕萍道：“见过一次，不过，等会那人来了，你要忍住，千万别自命清高，推脱敷衍。”

    莉莉道：“不和平时一样吗？喝酒唱歌玩骰子。”

    燕萍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才说：“待会就知道了。记住，那人做什么都答应，不然，别想在这个城市混了。”

    莉莉一听，有点害怕，问她：“姐，他会做什么呀？”

    燕萍摇摇头说：“不知道，走吧。”说着，拉住她的手走出卫生间，莉莉却感觉燕萍牵着的手在微微颤抖。

    在十一点的时候，包间门开了，莉莉借着闪烁晕暗的霓虹灯抬头看去，立刻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扭着肥胖的躯体走了进来。

    先前四位客人连忙起身招呼：“叶局，您来了？”“叶局，百忙之中光顾，真是给我们面子啊”......

    那老头一屁股做在莉莉身边，摆手说道：“别客气，坐坐，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那中年男子走过来，俯身细语道：“这位是给您留的小妹。”

    老头呵呵笑道：“赵总有心了。”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莉莉：“嗯，还不错。”

    那个叫赵总的人献媚道：“那当然，这是新来的，特意给您安排的。”

    老头点点头道：“好了，你玩你的吧，不用管我。既然来玩，就别拘束，放开了玩。”

    赵总哈着腰说：“那您玩您的，有什么事叫我。”说完，才直起身，回到刚才的位置上。

    老头一把将莉莉搂紧怀里，说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莉莉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个能叫爷爷的人，竟然也会来这种地方。她颤巍巍的说：“我叫莉莉，十九岁。”

    老头道：“好，那咱们喝酒吧，玩骰子还是猜大小？”

    莉莉此时像傻了一样，靠在老头怀里，一动不动说：“您说玩什么就玩什么呗。”

    老头收回胳膊，推了一下她的后背说：“去拿纸牌吧，比大小。”

    莉莉答应一声，站起身来，走去吧台拿扑克牌。没想到老头趁势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然后抓住又捏了捏。满意的抽了口烟，色眯眯的看着莉莉的背影。

    莉莉借口没有纸牌，要去外面拿，慌忙逃离。找到妈咪问：“姐，能不能换个人，我实在受不了，那人都能当我爷爷了。”

    妈咪大声喝斥说：“开始我怎么说的？你工资不想要了？还是不想在这混了？”

    莉莉颤声道：“姐，那人年龄......”

    没等她说完，妈咪说：“别废话，滚进去。”

    无奈，莉莉随便找了一副扑克牌，战战兢兢的返回套包。

    老头一见，脸就拉了下来，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愿意陪我？”

    莉莉低下头说：“不是，找纸牌去了。”

    老头脸色这才多云转晴，露出发黄的牙道：“嘿嘿，那咱们开始吧，抽一张牌比大小，谁输谁喝。最后喝不下去的那个人，今晚上就必须听另一个人的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莉莉点点头，木然的抽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