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庶神志_章二 公子邵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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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二 公子邵离 (第1/3页)

    毅朝统领诸侯第371年,宗室衰微。

    大将军百里烨摄政,权倾朝野。翌年,百里烨扶持五岁阳帝登基,挟天子而令诸侯,明征暗讨,极尽征伐之能事。

    阳帝四年,诸侯以讨逆勤王为名,联兵攻打京都荇京。百里烨假意派使者求和,暗里却以重金策反诸侯,随后乘机或攻或逐,于是联军溃散。诸侯摄其厉气,纷纷退避三舍,自此百里氏横行天下,不可一世。

    是年秋,百里亲率大军二十万征伐南疆诸侯逡国,兵至逡国边境四十里,被逡国大将高无忌诱到望归谷,引恨水河之水淹三军于此,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百里烨率百骑仓惶逃回荇京,不敢再涉足南国。

    阳帝七年冬,诸侯以三大雄江为界,结为三大战盟,各立盟主,对外互相征伐,对内明争暗斗,无视衰微的宗主之存在,至此天下大乱,战国开端。

    翌年春,第一颗惊雷从国都荇京上空直劈了下来,将京都最豪华的浩月酒楼的琉璃招牌劈了个粉碎,酒楼掌柜还没叫出声,另一个闪电从晴空瞄准了他,将掌柜的一身锦衣都烧成了灰烬。这两个旱雷过后,雨就飘了起来,从此便再也没有停止过。

    先是碎碎的细雨,缠缠绵绵的落了1个多月,后来变成了小雨,仿佛从天空中垂下无数洁白而且透明的丝线。再而丝线变成了粗线,粗线变得更粗,仿若活物一般,趁下落的间隙茁壮成长。

    如此大雨一直连绵下了7月之久,河水早在三个月前就漫过了河堤,涌入大街小巷,全城都已被洪水覆盖。若不是河上还有桥,只怕连本地人都无法分辨哪处是河,哪处是陆地了。

    这一日接近午时,天空依然无休无止的下着大雨,早已不分昼夜洞开数月的京都北大门,款款行来几只小舟,统共有五艘,其中一艘居中,其余四艘前后拥簇着,使得中间的那艘小船颇为引人注目。五艘小船鱼贯入城,不过片刻功夫,已在扬州城最著名的浩月酒楼门前抛锚靠岸。

    稍候片刻,从中间小舟低矮的船舱里猫腰出来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那汉子肤色古铜,背负一把巨剑,一双铜铃大眼朝四周略作张望,便恭敬的朝舱里唤道:“公子,可放心出舱了!”

    话音未毕,船舱里已经探出一个年轻男子的脑袋,男子峨冠衣锦,气质高贵,只见他直了直身子,目光忧郁的巡视着周遭,可怜昨日繁华的荇京今日早已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水都了。不知从哪里漂了一具枯瘦如柴的尸体过来,男子双眉紧蹙,吩咐身边的汉子道:“这具也叫人捞起来吧,吩咐他们都好好安葬了。”

    “是,公子。”那汉子却并不皱眉,如今天下连年征战,又连续数月坠雨不止,别说这里是陆上地势最为低洼的所在,就是地势稍高的地方,也已经淹成一片汪洋,哪里都不会少见溺死饿死的平民。光这一路上,他们就收了无数具漂荡在洪荒中的野尸,将其中一条船的船舱堆了个满满。

    正说话间,紧随年轻人从船舱里钻出一个老头。老头须发皆白,颜色却颇见红润,左手拄着一根黝黑的拐棍,拐柱通体蹭亮,不知是由什么金属所铸就。老头看了一眼正在打捞的浮尸,缓缓道:“公子宅心仁厚,固然是件好事,但这数日所收之尸,怕有数十具了吧,荇京地处平原之所在,十块地皮有九块变成了汪洋。公子即便有心,只怕也无处掩埋这些孤魂野鬼。”

    “公子,不如找个荒郊,一把火烧了?”汉子在一旁道。

    男子沉吟片刻:“好吧,也只有这样了。”不再说话,蹙眉上了岸。粗壮的汉子紧随其后,拄拐棍的老头在船头凝视了片刻,也一顿一顿拄着拐棍跟上了两人。

    荇京俗称丽都,在宗朝鼎盛之时,城中大宅鳞次节比、各国王公贵族、商贾说客云集于此,岁岁纳贡不止,昼夜车马不息,繁华举世无匹。每到节庆之日,城内更是人满为患,处闹市之地的浩月楼,若可登高俯瞰,便可见京城内大街小巷无一不是人头济济,接踵比肩,挥汗成雨。

    时到今日,荇京早已被连月洪荒蹂躏的没有往日半点模样,只闻名遐尔的浩月楼依然屹立于此,或可让途经此地的过客聊以慰籍。

    眼前的浩月楼建于康帝22年,也就是毅朝201年,迄今已经有170年的历史。据说兴建此楼的是当时的太子林,即后来的昭帝。昭帝为了讨好女子乌乙氏,依照宫廷内望月楼的形状格局仿造了这一座浩月楼,最先楼高十余层,近数十丈,若擎天大柱般耸立京都北部。登临此楼,可以远眺数十里外浩瀚无垠的无忧湖。但后来不知为什么,乌乙氏薨逝的第二年,浩月楼便连遭雷击。每击一次便倒塌一层,最后只剩目下的四层。

    或许是天之异兆,自浩月楼连遭雷击倒塌,毅朝便一日不如一日,最后宗主竟然将仅剩数城的浩月楼转售给了京城的富商,而这富商便将它改做了酒楼。

    闲话不提,先前小舟上的三人已经踏着良木搭就的浮台登上了这座以风流和多难驰名的酒楼。

    水势早已经漫过一楼过半,三人拾级而上,转眼间已经登上了的最高楼——四楼。待到三人上了岸,其余四条小舟上诸色人等也才先后登岸。

    数月来浩月酒楼生意颇为惨淡,原因当然不言而喻。五艘舟船尚在数丈之遥,掌柜便已吩咐做好迎客准备,等到抵达之后,招呼的自然更是殷勤备至。三人被延上四楼雅座之时,二、三楼不过寥寥数名客人,而四楼,竟然只有西侧靠栏一侧对着三人坐了一个衣着朴素的宾客。

    身负巨剑的汉子跨前一步,护在年轻公子身侧。

    按照毅朝酒市的行规,越高层楼往往设施越为高雅,而客人额外支付的厢费也越贵,具体资费视不同等级酒楼而定,而像浩月这样的酒楼,四楼的厢费自然不是普通过客所能支付或所愿支付的,而此人衣着并不华贵,且孤身一人,并无随从,不像个过往商客之类的有钱人,却落足在这里,难免令巨剑汉子要提防几分。

    年轻公子只是不在意的瞥了一眼靠窗而坐的宾客,便在另一张靠窗的桌子旁边坐下,尾随的两人也先后坐定,掌柜亲自殷勤招呼,没多久酒菜便上齐。三人且吃且聊,待到半饱,隔桌独酌自饮的宾客突然起身朝这里走来。

    巨剑汉子手臂一紧,握住放在桌侧的巨剑剑柄。

    年轻公子不以为意的扫了一眼巨剑汉子的动作,抬头看向起身朝这边走来的宾客。此人年纪大约三十出头,衣着朴素,眼神淡定,眉宇间隐隐展露出一股精盛之气,除腰间挂了一枚玉佩之外,并未携带任何身外之物。

    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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