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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55 (第1/1页)
薛余做了一个梦: 传呼机里传来一条讯息,吴玲:“我想见你。” 我拨通电话过去,告诉她我可能出零事,要找个地方躲几,沉默了很久,吴玲回了句:“来我家吧。” 这是我第一次去吴玲的家,是一间三层高的别墅。 吴玲站在门口等我,穿了件嫩黄色的睡衣,屋内亮着暖黄色的灯。 走进屋内,铺砌着高档大理石,坐在厅内的雕花暗红色真皮沙发上,吴玲递给我个好看的杯子,杯子里是玫瑰花茶。 “这屋好看吗?”她问。 “很壮观。”我回答。 “这屋不是我的。”她轻声地。 “你父母的?” “不是。“她那肯定的回答就如同冰,吞进了我的心。 “他,一个月只会来三四次。” 吴玲抓起了一粒冰块,在嘴中咬得嘎嘣嘎嘣。 “他会给你钱吗?” “我不要他的钱。” 吴玲的眉头微微皱在一起: “他会带我去打麻将,输了算他的,赢了一人一半。” 随后吴玲看着我, “所以每次只要一胡牌,我就会笑得特别开心。” 或许是淋了雨有些发烧,那晚我的身体一直忽冷忽热。 迷迷糊糊中吴玲搂着我,我想要推开但又留恋不放手。 嗡文脑中飞速闪烁着各式各样的梦境,那梦似乎只要一秒就清醒,但又一秒恨不得进入下个梦郑 半昏半醒间,我突然问了一句: “你愿不愿意为我离开这里?” 吴玲没有话,我: “我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孩。” “十八岁以后任何的第一次都没有意义。” 她的回答在空荡的房间里折射出无数回响,万箭穿心。 我回到家,房内的东西搬得七零八乱,墙上的步步高海报已被撕下大半,只剩下了一句广告语是: “到不如做到”。 我坐在沙发上,回忆着曾经热闹的场景。 例如一伙人赤膊喝着酒打着扑克,例如在镜子前为自己又贴上了一条青龙的纹身。 我曾经问过吴玲,你这么喜欢纹身为什么不去纹一个? 那日她回头看我: “其实,我挺喜欢念书的。” 我还会举着刀在房中挥舞晨练,或者穿着便夷西装对着一群业务员规划宏图大计。 这时的我,突然会很想写点什么,打开电脑,猫拨号上网。 开了几个论坛,例如网易,榕树下。 看着上面有一个叫做安妮宝贝的作者的文章,和满屏都是王波去世的悼念。 吴玲也来找过我几次,她没有上来,而是在楼下朝住处看了看,默默抽完手里的烟,然后上了一辆黄色的的士离去。 每当夜深人静,我会下楼开始跑步,沿着这个城市一直跑一直跑,但终点都只有一个,就是吴玲家。 她拉开门,我进去。 然后我们会在客厅里坐一会儿,不言不语,忽然就开始拥抱。 报纸上在美国有一个很有趣的职业,叫做拥抱者。 一个人蒙面站在街头,路人丢一元钱,可以和蒙面人拥抱三分钟。 什么都不必,你有哀愁,我必相抱。 而记刻时间最好的方式就是新闻,新闻上英国王妃戴安娜车祸离世。 新闻上台湾歌手张雨生去世。用一个日期让每个过去都有名有姓。 我们仅保持有愁必抱的关系,很多次我会挣扎的想对吴玲出“我可以”,但心里始终烙下了那个“我介意”。 相遇像是流星,转瞬即逝空欢喜。 突然有一,吴玲的门外传来汽车的发动机声和淅淅碎碎的脚步声。 她惊了一下,我惊了一下。慌乱之中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朝里屋跑,然后躲在了一张床的床底。 双手贴着地面,不敢发出一点儿气息,静的可以听见时钟滴答的声音。 不知过去多久,吴玲跪在地上,看着床下的我,她: “你出来。” 支支吾吾里我问:“他,走了吗?” “我不想再跳舞了,那真的好累。”她叹了口气。 “不要问我可不可以,愿不愿意,你又可不可以,愿不愿意?” 那声音像是自己和自己谈心。 “如果没有那些过去,或者我们会谈一场很棒的恋爱。” 吴玲完了最后一句。 有回家的时候,楼下停着辆三轮车,车夫就是原先接送吴玲的车夫。 他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摇了摇车铃,叮铃叮铃。 他让我上车,我问他要去哪里? 一路上车夫聊起了他的生活,闲来无事就回家看步步高VCD,强力纠错。 三轮车抵达一个大饭店,门口站着一对夫妻,手里抱着一个女婴。 先生双手用力握住我手: “兄弟,谢谢你那把车让给了我老婆。” 我还可以,最近我开始在网上写文章了,还收到了一个影视制作公司的约稿,让我写一个剧本。 “哦?是什么内容的?”吴玲饶有兴趣。 故事的是两个和尚在乌龙院发生的事,比如他们要去山上挑水啊,练武功啊,烤地瓜啊…. “噗呲!” 我话还没话,吴玲没忍住笑了出来,手里的烟在半空中抖啊抖的。 我也笑了,那晚上我们笑了很久。 而后吴玲一本正经的道:“薛余,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编剧。” 分别后我在城市里行走,路过PASSBY咖啡馆,要了一杯冰块咬得嘎嘣嘎嘣。 继续走,看见棋牌室有人在打麻将,路上很多白色的摩托车,还有蓝色的电话亭。有一个流浪歌手坐在地上,用吉他弹奏着《诺言来之不易》。 街上装扮了很多亮闪闪的圣诞树。 圣诞将至,我看见了在匡威专柜的橱窗里的海报明星,是徐静蕾和苏有朋。 橱窗内摆着一对红色的复古帆布鞋。 所有的讯息互不相连,又仿佛统统都在提示着我,我还挂念着吴玲。 买了那对复古鞋,我拎着跑去吴玲家里,我努力练习着台词,想要让接下来发生的每个片段都不留遗憾。 屋内亮着灯,门开着,我走了进去。 吴玲坐在地上,身上套了件皱巴巴的睡衣,她脸上的妆就像个花猫一样,两眼无神呆呆盯着顶上的水晶吊灯。 她的男人带着一个客人来到家里,客人睡了吴玲。 吴玲一手拉着我:“你别去了,明我就会搬出这里。” 第二日吴玲带着行李住进了酒店,这段时间她要办理出国的签证,她对我: “我们能不能暂时别见面。” “你的出现和他的离去对我来是在同一个记忆点,如果想要删除一段记忆,那必须让好的坏的都统统归零。” 我会在每早晨,中午,晚上买些吃的东西,放在她住的房间门口,而后轻扣三声门,默默离去。 如果吴玲想念我,她会用BB机给传呼台留言。 “吃饭了没有?”寻呼台的接线员在电话里传达吴玲的口讯。 “少吃点冰块。”我将想的话告诉寻呼台的接线员。 “还有没去PASSBY。” “明这个城市会下雪。” “她后就走。” “她还会回来吗?” “今晚般,电影院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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