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与轻骑兵_37 冰块与棒棒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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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冰块与棒棒糖 (第3/3页)

,但也许能找到你自己。”

    “有什么用吗?”

    “有没有用不取决于任何人,只取决于你。就像你手里的这块糖,它已经是你的了,吃还是不吃,怎么吃,什么时候吃,全都由你决定。你不会把糖还给我的吧?”

    点头,又匆匆摇头。总之,我把糖揣进了口袋里。

    “回家吧。再见。”

    “嗯。下次见。”

    风吹过回廊,她消失在了黑漆漆的那一端。

    “你在这干什么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故作威严地响起了。

    “把手举起来,你被我逮捕了!”

    我乖乖照做了。

    “跟我走!”

    被米乐押着回宿舍的路上,我几次想解释,我连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但他没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直到我们俩进了房间。寝室里,大家各忙各的,和往常一样。我被米乐推到了阳台上。

    “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这副架势,比我今天审问蒲云和赵蕤时还要威严。

    “我错了。”

    “错在哪?”

    “我没跟你说就……”

    “知道就好!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吓死我了。”他踮起脚刮了下我的鼻子,“不是说好了,要去查那件事,得我们俩一起吗?你怎么一声不响就去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十有八九是赵蕤跟他说的,也可能是赵蕤告诉了jiejie,jiejie又告诉了他。懒得去弄清楚了。

    “还有脸笑!我要罚你!”米乐跳起来敲了一下我的脑壳。

    “明明是你自己不让我联系你的。”

    “跟明明有什么关系?不许狡辩!现在是审判!”他不讲道理地岔开了话题,用拳头锤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判你把床的一半割让给我,作为赔偿!”

    “怎么割啊,又没有锯子。”

    当然不可能是真把我的床板切下来一半拼到米乐的上铺去。要是这么做,生活老师非把我们轰出去睡大街不可。米乐无非是要求我今晚陪他睡,虽然在他看来可能是他陪我睡。然而我们俩只会在室友都不在时挤在一起。我都能想象他们看到熄灯后米乐径直往我床上一躺是怎样一副表情了。好在涛涛在夜聊时谈起了昨天的比赛,另外两位室友大概会以为是我们被淘汰了,还很难过,就想互相陪着吧。但愿是这样想的。

    “柯柯。”当大家都睡着以后,米乐贴着我的耳朵轻轻地喊了一声。

    “怎么啦?”

    “那个人要是出狱了,你想去找的话,一定要叫上我。不然,我就永远都不跟你玩了。我说到做到哦。”

    “知道了。不过,你干嘛把我们俩的脚绑在一起啊?明天你要早点解开啊,不然他们看到了很不好的。”

    “怕你梦游啊。”

    “我哪梦游过?”

    “睡觉了。”

    “你是怕我跳楼吧?”

    “睡觉!”

    “我不会跳楼的。”

    “我跟你说了,睡觉。你烦不烦?”

    “咱们现在这样子,我要是跳楼了,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带上吗?”

    “你敢!”

    确实不敢。之前看过一个新闻,是在重庆吧,就有一个男的跳楼,砸到两个路过的女孩子。三个人都死了。杀人是最重的罪,无论是杀别人还是自己。

    “柯柯。”

    “嗯?”

    “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说睡觉吗?”

    “哦。对了。我昨天晚上想,我要好好练射门,任意球也会练的。”

    “好呀,我陪你练。”

    “我要比蒲云更强。”

    “你一定能比他强。”

    “我们明年能夺冠的。”

    “米乐。”

    “怎么?”

    “我有一块棒棒糖在外衣的兜里。明天一早我把它翻出来,咱们俩一人一半,好吗?”

    “不好。”

    “为什么?”

    “要先刷牙才能吃糖哦。我们刷完牙再一人一半。”

    “好呀。”

    第二天早上,我翻遍了衣服裤子,都没有找到那根棒棒糖,人急得要死,差点又要乱丢东西了。米乐抱住了我,跟我说他中午会去校门口帮我重新买。结果就是我要他赌咒发誓不许一个人去。熬到了中午,我们俩一起出了校门。他走在前面,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步不离地跟着,目不转睛地警惕着天空。毕竟零食店上面还有好几层楼呢。接着,我一脚踩到了人行道的坑里,两个人都摔了一跤。米乐又气又笑,边数落我没长眼睛边帮我拍着灰。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买到的棒棒糖真的很甜,我没有很讨厌它。要是能把之前那根再找出来就更好了。

    [1]梅梅这里指的应该是契诃夫的短篇小说《苦恼》,写的是一位名叫姚纳的马车夫,一心想跟别人谈谈他才死不久的儿子,减轻一些内心的伤痛,可几次三番没有人听他的,结果他只好把满腹心事向他的小马诉说。上文说的注意方向、拐弯、明天都到不了全是乘客斥责马车夫的话。

    [2]出自海明威的短篇小说《桥边的老人》,讲的是西班牙内战中一名战士和老人在桥边的对话。老人因为战争流离失所,但并不畏惧死亡,反而是担心自己照顾的动物:猫、鸽子和山羊。老人认为猫能照顾自己,但其他两种动物放心不下。战士劝他鸽子能飞出鸽笼,老人依旧为山羊担心。

    [3]出自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短篇小说《礼拜二午睡时刻》,讲述的是一位母亲带着小女儿为儿子上坟的故事。当拳击手的儿子是个善良的人,被人打得三天起不了床也不会偷东西,走投无路之际被一位老太太当成小偷用手枪打死。母亲和meimei来看望他,神父在得知死者的故事后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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