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酒 (第2/3页)

二色，此长彼消，此消彼长，但却永远是双存。如失其一端，则另一端无以自证，也必消亡。恩师深为叹服，其后所发生之事，果然如其所料。果然其后不久，南宫死后，魔教大起内讧，数年间，正长魔消。其后辛五官出现，以绝世神世再统教务，不久便发生围杀魔王导致五派元气大伤，魔长正消。又过几年，天山派以一派之力，设计扫灭魔窟，各地魔众群龙无首。魔教再次式微。

    柔铁心想，少林寺前有鉴平，后有真通。武当派更不必说自前代川源道人而下，连武当五真之王洞微李烛幽也利欲黑心，做下如此不齿江湖之事，三代弟子之中不肖之人不在少数，故道：“神尼之言，不无道理，然则天下门派，本就良莠不齐，人心各异，纵有名师耆宿，也难保弟子门人个个出秀……”南观音听他如此说，不由笑道：“看来柔大侠言语之间颇有责怪贫尼教徒无方。”柔铁适才是随口而答，直抒本意，并没多想，听她如此说，先是一楞，随即解悟。南观音名闻苗缰，苗人以活菩萨视之，但三个弟子，倒有二个性情偏激，最终堕入邪道而不自拨，只有孟若烟算是最出秀的一个。当即也笑道：“在下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神尼见笑了。”

    南观音道：“游丝真气是其家传绝学，真气可以由xue道侵入筋脉，继而深入骨髓，再入血rou，全身无孔不至。为善适量可驱除邪气，为恶过度可破碎筋骨rou皮令人全身暴裂而死。当世武功唯有少林洗髓经之雄强可以驱除洗净，实则二而为一，系出同源，其他任何内力皆不可为。”

    又道：“神尼，适才所言游丝真气的来历从何而知？”

    南观音叹道：“玄机临死之时，将一切全部告诉于我。”

    还有啊，玄机当日抄家之时，被少林真通截杀，逼问流丝真气下落，打死龙坤，她也摔下崖。

    玄机为大食国商船所救流亡海外。机缘巧合，玄机精于医药之术，一日晚间，无意中一种大食国之药液滴在布上，在蜡烛照下竟现出字来，白天字即不见。原来此物，必须要西域之药液加蜡烛才能显示，缺一不可。但除了开始几行说明之外，其余皆是乱码，说是要和少林九环锡杖相合才能得悉。几年后玄机渡海归国，途中有奇遇占岛为王，赴中土冒险上嵩山盗得少林锡杖，终于练成洗髓神功。

    想及此，不由望着阁外涛涛江水神游万里之外。

    赵长云拉了他一把，道：“老铁，想什么呢？噢，是方白华方姑娘，还是苏聘姑娘，啊，都不是，那就是丰香。好香好香。”说着故意秀了几下鼻子。辛冰抬起脚来，重重在他屁股上踏了一脚。赵长云啊一声叫起来，柔铁不由笑道：“关龙兄弟，莫不是被啥咬了一口。”

    见众人齐回头看他，赵长云监介道：“是我自已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众人心知肚明，皆是暗暗好笑。

    柔铁道：“在下当日为了查明全世信和死在狱中的徐赤华所中何毒，曾远赴苗疆，找到令徒孟若，也就是苗王之女若烟姑娘，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前辈。”

    南观音笑道：“柔大侠是想要问，当日我为何要将大弟子许三娘遂下山去。其实经过前几日岛上之事，今日你心中一定有所猜想，只是想要向我证实。”

    柔铁微笑不语，意在默认。

    南观音叹了口气，道：“玄机和龙坤是孽缘，石贤和许三娘也是孽缘啊。当日石贤于国家危难之时，上山求亲，但玄机早已心有所属，故婚事为玄机所拒。但他心中苦闷，又年轻气盛，手下之人也甚是无理，被我的制。当日便下山，暂宿于山下无名镇，欲别思良策。”

    “可我这大弟子，石贤上山求见，便是由她通报，自第一眼看到石贤，便疯狂喜欢上了他，数日后我令他下山去镇上办事，偶遇石贤在酒楼独饮浇愁。心中暗喜，便上前搭话，陪饮。”

    柔铁那日在万圣岛，见到许三娘，比之尉玄机和追慕华有所不及，但在武林之中也算得上绝色佳人。虽说人到中年，依成熟妩媚。可以想见其年轻时的风采。

    果然，南观音续道：“许三娘平日自许风流灵巧，更兼早熟情队已开。石贤便也不拒，三娘虽是女子，但酒量不输男子，两人从午时一直喝到酉时，二人酒后无知，竟在客栈同宿了一晚，失身于石贤。”

    “其后三娘回山，我发现她守宫砂淡去，便追问究竟，她自知无法隐瞒，便如实告诉真情。她只说酒后迷糊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可是我发现，其实她在和石贤喝酒之时，将催情之药下在酒中。才使石贤失去本性，酒后乱性。”

    方白华道：“守宫？”

    南观音见方白华神色奇异，先是一楞，随即笑道：“守宫便是蜥蜴。古书上说：以器养之，喂以丹砂，满七斤，捣治万杵，以点女子体，终身不灭，若有房室之事则灭矣。言可以防闲yin佚，故谓之“守宫“。这位姑娘一定要想，我门派之中怎会有这种下五门的药物。其实，我南疆观音洞，于天下各家各派之药，无不尽有，而我处独门之药，却是天下药门所不具。”

    说着老尼脸上现出一丝傲然之色，但一闪即逝，随即恢复了平和之色。

    柔铁董飞等倒并不奇怪，他们素知这南疆观音洞，非邪非正，独立特行，当年称绝一方，南观音也就是南观音实为一派宗主。虽说已不复当年之势，但这点气派自是不在话下。

    “所以我断定三娘心术不正，但将她遂下山去。其后我怕石贤再次上山纠缠，索性将玄机也打发下山。其实，石贤自和三娘一夜迷情，次日醒来，羞愤难当，已回转北地。”

    柔铁道：“原来如此。”

    南观音道：“另外，当年玄机在少林盗得九环锡杖，被她陈列在五门之中，今也已回归少林。”

    众人回到少林，已是九月初一日。

    将腰带緾在九环锡杖之上，还原出洗髓经，回归少林。

    初祖殿中，南观音将锡杖轻轻向地下一戮，那杖便笔直立在殿中。从袈裟内取出油布小包，打开后是一块长条的黄布条，南观音令人取出一盆清水，从怀中取出一并药末，倒入清水中，将黄布浸入，取出黄布，点上一支蜡烛，黄布上慢慢显出字来，开始几行是汉字，写的就是如何解读。南观音将布条缓缓緾绕在锡杖之上，从顶一直绕到底部，竟成了一些歪歪曲曲的文字，但不识一字。其实宝鉴是一根根细极长布条锻子，要绕在达摩锡杖之上才能还原，锡杖杆造型奇巧，沟壑纵横。正为此用。当年达摩祖师将洗髓经的心法留在少林，西归之时，在葱岭以极大缘法遇龙氏之先祖龙经天，以此法及法杖相授，要其将此功带回少林给二祖慧可，为防遇人不淑，录写之时，达摩祖师不知何故，依西方密写之法，将腰带解下缠绕在沟壑纵横的禅杖之上，以草药之汁写下此经。龙氏依言将物交二祖，二祖收下此物将法杖供于初祖殿。感其诚意，将上面所载之高深武学详为讲授，并以达摩老祖所遗衣带相赠。从此龙氏家传一门绝学，号为游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