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是个流浪者 (第1/1页)

    “存者当存，往日不复。”

    “若是我再往回此生，又把人生当歌行。”

    “长歌行，随歌去。”

    “死了得了，没有价值的存在。”

    “你在干嘛呢？”

    “唱歌的人在哪呢！？”

    啊啊啊啊，好痛cao你吗!

    周建国头疼欲裂，眼前的场景在不断分裂重叠，在一片模糊中周建国仿佛感觉到一个光点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闪烁。

    模糊的视线在一片灰蒙蒙的雾中慢慢清晰。周建国大脑还在天旋地转，无数的声音在大脑里呼喊，只是喊叫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他的视线里闪过列队的穿着奇异的人群。跟队的车马发出车轴声跟马蹄声。

    随后在轰的一声中又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才醒来，自己的身子躺在马车的草垛上，随着道路的起伏而颠簸。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沉默的行军队。

    花了不少时间周建国感知周围的世界，想想自己是不是真正醒过来了。

    稍微动了一下手指发现自由意志在身上体现，手指能动证明自己是完全存在的。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群山在夕阳的笼罩下染现出一种黄金的色调，再过会就是暗沉的黄红色了。

    在这条山涧中，一条看不见前后的长队向某个目标前进，步履缓慢却井然有序。

    人群穿着自己并不熟知纹样的衣物，不过脸上确实是挂着跟自己认知中跟普通人一样的五官。

    有的人面露坚毅，有人欢笑有人虔诚，不管怎样他们确实是向着同一个目的前进的。

    只是自己躺在马车上，随着马车前进，相比这些步行的人，自己轻松了不少。

    周建国转头看了一眼车夫，是个长着络腮胡的中年人，背影看着坚实可靠，给人感觉十分可靠。

    终于在马匹的呼吸声，人群淅索地行走声中，车夫开口道。

    “你昏了很长时间，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当地人。”

    周建国干涩的喉咙呼吸着新鲜湿润的空气，用尽可能清晰的声音答：“这是去哪的路上吗？我叫周礼，迷路了误入这里。”

    车夫笑了一声，不轻不重，刚好周建国能听见。

    一番交涉下来。

    这里是五重国的边属地，在前往朝会的路上，前往的人不仅有牧民，也有居民，也有来自外地的商人。在很久以前这种聚集只是单纯的朝圣，到后面慢慢就演变成各地交汇货物，各自来参加买卖的形式集会了。

    周礼，或者叫周建国，不重要了，名字只是代号，不过自己一直是想叫周礼来着。

    五重天境这里并不是一个宜居的地方，至少不适合人类居住，天然险峻的山路就让想通往这里的人望而生畏，这里不被打扰，天然适合野生气种成长。

    不过这个地方流传着一种很特殊的东西，叫做气，一种特别的能量，有特殊的法门可以将气存入身体待时而用。

    万物皆有气，不过是怎么去调动这种能量化为己用。

    像一般人是很难感知气，气流跟能量的。

    他们缺少一种天生的东西叫做气根，这种东西断绝了修炼的各种可能性，不过也有后天产生的气根，不过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遇到了也是一种本事。

    周礼，周建国决定以后就这么叫自己了，反正也没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过是好好审视了一下自己，身上确实不像什么得体家族出来的，穿着带洞的裤子，身上的上衣还是用补丁勉强缝合成的，能挂在身上就已经是奇迹了。

    不过手上的戒指还是十分惹眼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穿着这么破烂随意的身份会带着这种雕花镶红的戒指。

    周礼想了一下，还是把戒指取了下来，用马车上的一根老旧兽筋系在衣服里面。

    闭上眼，回想之前车夫说的话，感知周围的气的流动。

    微风吹拂，在湿润的空气中，周礼只感觉有轻轻的东西在抚摸自己的脸。这难道就是气吗，让人不禁感觉到兴奋。这跟想象中好像不太一样。

    睁眼看才发现，草垛里有几只可爱的小家伙。这时跳到自己旁边用舌头舔舐自己的脸。

    周礼哑然，抓起一个小家伙，这东西就是车夫要卖的货物，小跳团，天生无害生的可爱家伙，周国的富人很喜欢。

    身上生着细细的绒毛，摸起来手感很舒服，也不担心他们会逃走，十分乖巧。几乎不会离开有自己气味的地方。

    在没有食物的从前，这种小东西也是人们饱腹的手段之一，不过到现在，经过一段时间开化之后，这小东西已经是贵族的宠儿。

    那几只小跳团出来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之后又缩进草垛，不见踪影。

    周礼重新屏气凝神。他要重新感受气。

    也许自己这具身体有什么过人的地方也不一定。

    接受自己的普通也许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一点，但是在周礼身上却能很好的做到。

    周礼想要好好回忆在黑暗里寻找光明的那段时间，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在交际重叠中失去的东西，如果自己能找回来说不定也能把自己满头的疑惑解开一些。

    于是在一片黑暗中，周礼逐渐感受到了光团的存在。

    那些光团，也许是老车夫说的气，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不是成股的气流，而是成聚合的气团。

    周礼想要靠近这些气团的时候又感觉有些阻碍，晦涩的感觉在阻止自己靠近。

    睁开眼，太阳渐渐落入山脊。

    随着天际线由金红变得逐渐昏暗，山腰上逐渐浮光点点，漏出一些星星点点的可见光源。

    在人群之中，负责侍卫的哨员从行军包里拿出球形的东西，在摇晃中球形东西逐渐闪亮，发出乳白色的光晕，光线能覆盖大概二三十米的范围。球灯挂在警哨棍上，给予路上的人指示。

    “最好是今晚就能到。”车夫道。

    车夫大哥叫穆汉，周礼叫他汉哥。

    “夜再深一些兴许路上不安定。”

    “最后的路总是走的最慢。”汉哥在昏暗中点了根旱烟。看不清什么制式的烟筒，不过很像老一辈人用的水烟枪。

    “这么长的路程，很难一天赶完吧？”周礼心中存疑。

    “前面的路都无所谓，慢一点也好快一点也好，不过总归最后一段路是想快点走完的。”

    “其实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算是向这里的气种借了一天。”

    “占用他们的地方太久也说不过去的。”汉哥低沉的声音融进夜色。

    在低声交谈的人群中，行军队就这样慢慢悠悠地向五重朝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