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庐秘宗前传 第十六章之二 (第1/2页)

    这个悲伤冰冷且天气变化异常，悄然带走了我几位才华横溢好朋友宝贵生命的冬天，终于要远遁结束了。

    迎着斯拉夫帝国清澈天空的背景下、开始出现的和煦春光之美，我带领着对学习和研究批判现实主义、和空想社会主义文学饶有兴趣的红、蓝、黄、紫等四位小翎旗孩儿，乘坐着一辆上面悬挂着许多紫铜铃铛的豪华马车，沿着静静的顿河堤岸边、一条柳暗花明，没有绿林草莽英雄威胁的宽敞驿道，一起吹着诙谐而放荡的俄罗斯乡村歌谣口哨，迎着微风叮叮当当的快速行进。

    透过马车两边橢圆形窗户上、随风飘动起来的粉红色绣花帘布，我看见了神态十分滑稽，双手拍打着瘦骨嶙峋的胸脯，自封为、俄国沙皇钦差大臣的果戈理，化装成一名衣冠不整、没有客户打理萧条生意的乡间穷牧师、带着诡计多端\面黄肌瘦的年轻仆从乞乞科夫，背着一大挎包黑灰色且发霉的草纸账簿，在俄罗斯幅员辽阔、人口稀少的黑土地上，鼓动着三寸不烂之舌，用收集亡魂灵失落户口的可怜计谋，到处奔走行骗。

    他们一行专门向那些，以为富不仁为时尚美德、其悭恪猥琐之穷心已逼到了疯狂犬病状况的地主劣绅们，使用了很低廉的价格去强行收购一些可笑可怜、已经陈年荒废了几辈子、乃至于十几辈子，且腐朽了很久很久的飘零“死亡魂灵”，用它们的虚假名义进行着独出心裁，并可获利颇丰的投机倒把商业活动。

    长着一副势焰薰天怪异恶相的乞乞科夫，突然赤着沾有一层黑泥巴的裸脚，一个箭步跳到了河岸上的驿道中间，半弯着瘦骨伶仃的腰身，使用肮脏的破衣袖擦拭着被黑胡椒粉刺激后流下的可怜泪水，敞开沙哑的喉咙高呼着；“伟大的沙皇贵族万岁！”“公平交易死魂灵赦无罪”的声讨口号，张开了草根似的双臂，拦住了我们一行乘坐的珠光宝气华丽马车。

    又不顾斯文礼仪的斗胆冲上前，伸手掀开了马车篷箱上的黑色帘布，口里喷吐着气味龌龊的唾沫星，向素不相识的我这位过路人强行索买一百名至二百名；

    身体强健，出身贫穷，会干各种各样的农家活，且少吃不喝，不抽不赌不嫖，能逆来顺受，缺少七情六欲的苦恼纠缠，且长有一付奴颜媚骨相貌的青年男性“死魂灵”。

    善于察言观色，且狡黠周全行事的乞乞科夫，用快速转动的一双能窥视隐私小眼睛，仔细打量着我一番沒有表情的冷淡面容后，便胁肩谄笑的给我鞠躬问安，唾沫迸溅的喋喋夸我的面相上、带有大福大贵的财神瑞气，并怀有一副捐金抵壁的菩萨好心肠。

    还喃喃自语夸耀：我是无所不能的邪恶牧师科西切的特使。倒背着灰黑色长指甲的双手，围着我乘坐的豪华马车转了一圈之后，变戏法似的端上来一只黑色陶碗，碗里盛满了已陈酿了三年之长久，据说可以延年益寿，且浑浊不堪模样的细菌rou煲汤。一个已腐朽欲碎的灰黑色木质十字架，和一根足有五年阴暗的被悲惨掩埋历史，快要蜕变成坚硬化石的牛尾骨，悄悄的呈递上来，企图贿赂我能高抬贵手、买卖成交。

    这些并排着摆放在我面前，所谓的敬献给神抵与生灵浑浊的贡品，上面散发出的一股强烈溲腐怪异气味，把坚实如石的身体可刀枪不入，且百毒不侵的我这位、来自宇宙空间深处的洒脱超级神仙，一下子被逼迫到了精神快要全面崩溃的边缘上。

    为了尽快摆脱掉我目前所处的这般尴尬困境，我便急中生智、将错就错，以在俄罗斯上流社会最具有响亮名誉的“西伯利亚大公爵庄园主”的名义，向正一副虔诚模样的跪拜在马车前，浊泪纵横，磕头不止的乞乞科夫先生，很不情愿的翻开了一本纸张有些发灰的古老划名册，咬牙切齿的廉价出售了刚虚构出来的一百零六个；

    无民族血脉之源，无教派信仰之根，无国籍注册之圣地，且资产负债情况不详，其性别有待裸体验证，诡秘不轨的行踪一直在飘忽不定的“死亡魂灵”。

    禁不住他再次蹲守在一脸烦躁表情的我这位神秘权贵身边，恬着少见的厚脸皮，继续死搅蛮缠下去，我又强颜苦笑着轻拍着嘲讽巴掌，昂起上面扣有爵士帽盔的额头，额外赠送予他一个“伏尔加河大公国皇室贵族领袖人物”的高贵封号，和一枚带有皇家骁骑大将军特有身份的功勋徽章，总共收到了，他用颤栗肮脏的双手不太情愿付给了我一卢布零三个戈比，这一笔《死魂灵》的肮脏买卖成交货款，最后又赠予他一句醒悟禅语；人生有度，过则为灾。

    这之后，我使用这笔从天而降，且坦荡心房中带有一点愧疚感觉的不义之财，在有着战斗民族发展历史，与超俗文化之靓形态的察里津城“白桦林博古通今书店”里，购买了几部在俄罗斯比较著名的长篇小说：《罪与罚》、《奥勃洛摩夫》、《戈罗夫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