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哥,和尚没前途,咱造反吧_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不入锋口,怎试刀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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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不入锋口,怎试刀锋? (第2/2页)

璋点点头,良久不语。

    忽而,他低声道:“东宫……终于不再是温室了。”

    “陛下可要召见?”

    “不必。”

    他望着帘外沉沉天光,忽低语:“这是他走上来的,不是我推上去的。”

    “既然他敢走,那便看他走到哪一步。”

    而在东宫书房之内,朱标对着整整八卷新策,眉头紧锁。

    韩思语道:“这八人之策,皆属上乘,可录入决议。”

    朱标却道:“不急。”

    “为何?”

    他淡淡道:“我需先问过王叔。”

    “您不是说不必去见?”

    “那是彼时。”

    朱标起身,衣袖翻卷,露出腕上一道旧伤。

    他淡声道:“如今,是时候请他来看一看——我东宫这把剑,是否还钝。”

    夜风起,他一人独行出宫,未着朝服,未引仪仗。

    宫门外,朱瀚正倚在马车旁,似已久候。

    朱标一愣:“王叔……”

    朱瀚回头一笑:“你该来了。”

    朱标顿了顿,躬身一拜:“东宫,有请。”

    夜雨渐歇,晨雾微起。

    天尚未亮,京师已是人马悄动。

    王府内,朱瀚披着墨色锦袍,立于廊下观雨珠沿檐而落。

    他静静听着马车辘轳声越过坊门,消失在胡同尽头,眉宇未动。

    昨夜朱标夜访之后,二人不曾多言,只于王府灯下共立一炷香,喝了一盏茶,便各自归去。

    但那句“东宫,有请”,落在他耳中,却重若千钧。

    朱瀚知道,朱标终于迈出了那一步。

    “启禀王爷,”门外急促脚步响起,沈镇快步进门,神色微急,

    “卫世清来报,鸿胪寺旧仓库一带,连夜起火,查得火源诡异。有人在火前探寻东宫所召新才册目。”

    “嗯?”朱瀚转身,袍袖微拂而起,“什么人?”

    沈镇低声道:“原中书舍人黄继晟之子,黄允铉。昨岁被罢,近月多次游走各讲馆,言辞狂妄。”

    朱瀚负手缓行,眼神深了几分:“此人是来找名分的。”

    “属下已令扣押。”

    “不必。”朱瀚语气淡然,“放他。”

    沈镇愣住:“王爷不问不查,便放?”

    “他不过借火求路,”朱瀚微微一笑,“但他烧的是我的路,那他便只敢走我给的。”

    沈镇欲言又止。

    朱瀚却已止步庭中:“今日巳时,召见程启宣。”

    “召他?”

    “他敢以策投东宫,我便要问他一句——他的胆,是求仕之胆,还是争局之胆。”

    巳时,朱瀚静坐花厅。

    程启宣由沈镇领入,衣衫仍旧素旧,言语却清亮。

    “草民程启宣,拜见王爷。”

    朱瀚不答,只盯着他看了一刻,才道:“你那策,我看了。”

    程启宣拱手:“是臣斗胆。”

    “你当知,我王府不设文台,不设议事,非公务事者,难进此厅。”

    “臣知。”

    “那你今日来,是来问仕,还是问罪?”

    程启宣目光坦然:“来问理。”

    朱瀚倏地起身,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问你,太子非朱元璋,东宫非朝堂。你以策入东宫,可是借势乱制?”

    程启宣不躲不避,声音坚硬如石:“若东宫不得立议,太子如何得练胆?若东宫不设策局,太子如何知天下?若不趁王爷之势立根基,将来太子即位,何人肯服?何事可成?”

    朱瀚盯着他,目光似寒冰点水,久久不语。

    片刻后,他转身负手,道:“那你可知,你这言,若落旁人耳中,便是大逆?”

    “臣知。但臣更知——若今日不逆,明日难顺。”

    “你当我王爷,是逆臣?”

    “王爷若是逆臣,怎会今朝召我?”

    厅中一时沉默。

    外头竹枝摆动,拂过檐角,如琴弦颤动。

    朱瀚终于笑了,转身时眉间尽是冷峻锋芒:“好一张口,是你这几年在贬所练出来的?”

    程启宣躬身道:“三年雪岭,无书可读,无人可语,唯念国策于心。”

    “那你说说——太子要什么?”

    “要信。”

    “要何人之信?”

    程启宣答:“王爷之信。”

    朱瀚凝视他良久,轻轻点头:“你这张口,够胆,也够险。”

    “王爷若允臣继续助太子,臣便愿身后再无他路。”

    “好。”朱瀚一掌拍在长案,“你既以策谋势,那便去用你的策,理我的人。”

    “王爷是要臣……”程启宣抬头,忽觉明悟,“调理‘六营’?”

    “不是调,是审。”

    “审?”

    朱瀚冷声道:“你以文定人,那便用你手中之文,去试试我王府调来之人,是酒囊饭袋,还是可为利剑。”

    程启宣不假思索,立即拜下:“臣领命。”

    朱瀚负手望窗,口中淡淡道:“太子能留你,未必能服你。若你真有本事,让东宫的人心,先服你。”

    “若服不得……”

    “那我替你斩。”

    程启宣顿首一拜,不再多言。

    午后,讲舍设下文台,程启宣亲主持“人评三道”。

    不同于对辩营的策议,三道之设,皆为“东宫六营”所用之人设局设问。考文、考识、考志。

    朱标亲观其局,林士澄、贾永清各占左辅右评,韩思语则藏于后席。

    第一题,是“昼禁夜漏”之制。

    第二题,是“内卫密察”之责。

    第三题,却是“太子持衡,若左辅倒,当扶否?若右评逆,当诛否?”

    问得极毒,几近触犯东宫命脉。

    朱标看着第三题,忽而出声:“这第三题,是你自拟?”

    程启宣不避不惧:“是。”

    “你可知,林士澄坐左,贾永清坐右。”

    “臣知。”

    “你这是挑他们?”

    “不,臣是在挑东宫。”

    朱标忽而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你若是左辅右评皆不答,你该如何?”

    程启宣抬头直视朱标:“那臣便亲上台,作答。”

    朱标不语,众人亦不语。

    林士澄眼神微沉,却未出声;贾永清眸光一动,似有笑意。

    而此刻,程启宣当真走至讲台中央,一身素衣,衣角无风自动。

    “臣程启宣,愿代答第三题。”

    他开口之时,如山河之势骤起:

    “太子为东宫主心,左右为辅,非柱也。柱可断可换,主心不可摇。”

    “若左辅倒,乃识失政断,太子当起新柱,扶者可扶,不可扶者,亦当舍之。”

    “若右评逆,乃心逆志反,当诛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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