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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新的武者 (第2/2页)
楚子航轻轻的哄着他的mama。 温柔的样子能让仕兰中学的女生尖叫到晕厥。 “子航,子航!” 女人傻傻的笑着。 “你回来啦子航!” “嗯,mama。” “我回来了。” 拜托保姆阿姨照顾着点女人,别让她着凉,也别睡着睡着给摔地上,她就这样的,这么大的人还是跟个孩子一样,睡觉前一定得喝一杯温牛奶,否则就睡不安稳。 楚子航回到房间,用三分钟洗澡,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 他没有上床。 而是在书桌前坐下。 一盏台灯投下光圈。 照亮一方白纸。 以及白纸上海螺的镇纸。 一个月前路明非的生日,他之所以会说有心事可以讲给海螺听的话,就是因为楚子航自己就是这样做的。 不只是mama。 楚子航也一样。 一样像是个孩子。 会做出对着海螺说话这种幼稚的事,讲给别人听,估计也没有人能将之与楚子航联系到一起吧。 形象上的差距也太大了。 楚子航对着白纸沉默了许久。 终于,他提起笔。 开始写信。 这次是写给未来的自己。 漆黑的房间。 一盏小小的灯光。 桌前挺拔的男孩。 时间仿佛于此失去了意义。 楚子航写了一整夜的信。 无眠法。 顾名思义,便是不可入眠。 楚子航要用永远的清醒,镇压混血种的杀戮欲望。 于寻常混血种,或者说,于其他任何一个楚子航之外的人,用此法养神,都是九死一生。 正常人七天不睡就会猝死。 楚子航则要一生无眠。 若非是路明非用了佛教大宏愿的法门,无眠法也根本没有一丝成功的可能。 按楚子航的理解,所谓大宏愿,便是如戒律一般的存在,只要他一直坚持无眠,属于人类人格的精神力量便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强成长。 但这条路太过艰辛。 在最初路明非就与他陈说了利弊。 利处是快速的养神法收益。 至于弊端。 一旦沉眠,一旦破戒。 人类人格便是顿受重创。 且养神法修为尽是付诸流水,不复存在。 多年苦修一朝成空,这倒也罢了,主要是楚子航的龙类人格的反扑,届时真的是立时堕落死侍,不做他想。 几乎就是德州扑克里的梭哈,要么突飞猛进,数年内成就外罡。 要么死。 在开始修习无眠法的那一刹。 楚子航便赌上了一切。 但说到底,于他而言。 这也不过是重复一遍之前的抉择罢了。 都是用生命换取力量。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么? 夜尽天明。 楚子航很早就已停笔。 他如佛教故事中的达摩般面壁枯坐。 就这般坐到了天明。 他没有用针扎指间的方式,以疼痛换取清醒。 而是思考。 或者回忆。 回忆他这一生。 按路明非的话说,就是强化人类人格的力量,找到支点。 天亮了。 楚子航缓缓起身。 他去冲澡。 洗去浑身淋漓的汗。 哗哗的水流下男孩微微垂头。 修习无眠法的每个夜晚,都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一旦入眠,便是死。 换做他人早已在如此恐怖的心理压力下彻底崩溃。 只有他,楚子航。 夜夜如此, 一次次的踏上战场。 不曾后退。 至今算来,已是二月有余。 楚子航摊开手。 一团火焰凭空悬浮。 有如乖巧温顺的小兽。 骤然的高温令浴室中蒸汽升腾。 楚子航翻手收起火。 君焰。 若刚才这一幕让卡塞尔言灵学或血统学的教授见了,怕是会抓秃了头发大呼不可思议。 那可是君焰! 高危言灵! 居然温顺得如同宠物。 要知道,两个月前同样也是楚子航,他施展的君焰最多却只能当爆炸来用,甚至每一次都得抱有同归于尽的觉悟。 可现在呢! 楚子航换上衣服,提起包。 里面是村雨,他爸爸的刀。 以及出国必须的签证护照。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拥有的东西很少,随时都能提着刀冲上战场。 下楼时,mama还没醒,盖着毯子睡在沙发上,像是某种小动物。 楚子航停了停,转去厨房,轻手轻脚的做了顿早餐,在保温箱中放好。 给熟睡的女人留了张便签。 楚子航乖巧的说。 “mama,我走了。” 他转身,开门。 有这么一个瞬间。 男孩的背影,和那个男人重叠在了一起。 这也正常。 毕竟他可是那个男人留在这世上。 最后的痕迹了。 ………… 少年宫,武道班。 擂台上站着一个年轻人。 他大口喘气,武道服被汗水完全的打湿,偶尔晃晃头,便甩出大颗大颗的汗水,用这样的动作换来片刻的清醒,努力的睁着眼。 “坚持住!” 他在心里对自己喊。 “坚持住!” “老师在看着你!” “我要盈!” 路明非抱臂站在台下。 众弟子屏息凝神,无一出声。 某一刻。 就听路明非说。 “告诉我,你的名字。” 擂台上的年轻人深深的吸了口气。 “陈久默。” 他嘶哑的说。 “老师,我叫陈久默!” 不知何时,路明非已立于他的面前。 “陈久默。” 他念着这年轻人的姓名。 肃然的神色冰消雪融。 取而代之的是春日暖阳般的笑。 “我记住了。” 路明非轻轻的将手放在年轻人的头顶。 陈久默只觉精神一震,耳目一新。 全世界都是不同。 有什么锁住的打开了。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如同多年的游子回了故乡。 忽的就掉下了泪来。 就听路明非的声音于道场内回响。 “十战之身,无一败绩。” “你已是此次擂台的第一。” “久默,我且问你。” 路明非笑言。 “可愿习武。” 年轻人低着头,再是紧握了双拳,也止不住浑身的颤抖。 两个月来,站桩,武技,醒也习武,梦也习武。 一幕幕的画面闪过心头。 他想起路师不止一次说过的话。 有心人,天不负。 从喉咙最深处,一字一顿。 他说。 “我愿。” “既如此。” 路明非轻笑。 “便开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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