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命之逢（1） (第2/2页)

来的钟声都如羽毛一般搔动着白云起的心。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白云起上午在书轩阁听陈柏松念书，下午就去潜武阁习武。

    早上出门前从王府侧面的摊子买上两个糖糕，中午的时候就在宫里的膳堂用餐，傍晚的时候回到家中就有苏璎珞亲手做好的晚餐。

    个子也渐渐长高，不再似之前那样瘦弱，苏璎珞亲手做的油饼包裹着酥香的烤鹿rou是他最喜欢吃的了，入口就是满满rou香。

    战场上的战况变得越来越焦灼，众人都以为江国挡不下秦北狮的铁骑时，白木用退而分守之的战术，挡住了铁狮骑，五城的防守滴水不漏，遥向呼应。

    一时之间，风国的军队也只能留守在韩，泉二城，进退难下。白木率领的青木军正计划着反攻，羽江王守珏城时，埋伏在平河林将秦北狮的先锋军击溃，为江国军队赢得了不少战机，延缓了风国进攻的步伐，使得各路大军有了喘息之机。

    ......

    江城外，江原间，遍地的扶桑花摇曳成一片紫色的花海，随风飘散的是悦鼻的花香，还有归客的思念。

    “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啊！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来过了。”一个面容坚毅的中年男子骑着北方才有的高鬃马。

    身后跟着一个瞳孔如墨的少年，少年身后背着一把五尺的长刀，神色中透漏着一丝认真。

    “封伯伯，这里就是江都了吗？”少年立于马上，昂起头眺望着远处的城池，低哑的声音传来。

    成群的青鸟从天上飞过，覆盖着青色羽毛的翅膀上下拍动，滑翔于天际之间，随后隐于云侧。

    少年看着云间的青鸟，脑袋中不知在想着什么。长发如瀑，发尾束于一个黑色的发带，风轻扬起发丝，收回略带光亮的眼神，打量着四周。

    “江原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好风水养得好人家啊，可惜当今的羽皇并不是什么开明之辈。”

    中年男人策马向前行去，黑马扬蹄沿路留下一排马蹄印。

    少年一扬缰绳也跟了上去，两人的背影在初升的朝阳下往后拉的老长。

    一路扬起尘土，快马一路很快就来到了城前。

    “封伯伯，您还没说我们此次前来江城的目的了。”风长夜盯着眼前的城门开口说道。

    城门前站着守城的士兵，如雕塑一般立于双侧，身上穿着厚重的铁甲。

    “寻找一个答案罢了。”封无烨漠然开口，“来，我们进去。”

    封无烨策马朝城内行去，掏出了一个木质的令牌，为首的士兵看到就打开了拦路的木障，风长夜驾马跟上前。

    “答案？”风长夜语气带着一丝疑惑。

    “是啊，心中的答案，总要有一份结果的，不是吗？”他眼神空洞地看着远方。

    “就像日出东方，日落西岸。鱼戏于水，鸟儿翱翔天地之间。”

    “可您曾经不是说，不要纠结于既定的事情吗？”风长夜追忆到俩人初识的时候。

    “万物的运行都有其中的规律。试图改变它的话，伤到的只能是自己。”风长夜喃喃道，话语不知是对封无烨所说还更像是对自己所说。

    “我和你讲过三百多年前，楚侯败北于崖城之后的故事吗？”

    “史书上说，始羽皇白昱尽歼楚军于逐鹿原之上。可终究还是逃出来一个人，那个人算是我的先祖吧。”

    “事实的真相如何已经无从考究了，所谓的苟死偷生，他回来后便疯了，被全族人耻笑和排挤的滋味如何你应该懂的吧，长夜。”

    听到这，风长夜默默握紧了拳头，如墨般的双眸不安的转动着。

    封无烨将其所着黑袍的长袖翻起，露出了一道狰狞的露骨伤痕，风长夜来不及细看，他便又把长袖放了下去。

    他翻身下马，牵着马往前走，并继续说，手中的缰绳似是有沉重的力量。

    “不久后他就自刎死了。他不知道的是他死后，他的妻儿替他遭受了族人的唾骂，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人过去，曾经的辉煌不见了，只有秦氏才又重新给楚侯的后人修宅封地。”

    “说起来秦氏还算是我这一脉的恩人呢。”封无烨自嘲地笑了笑。

    “也许我们都背叛了曾经的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