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皇宫近卫 (第2/2页)
那把剑刺出的速度很快,其实棕发男子也没看清那到底是如何的一剑,他只是隐约看到个大概。 班诺斯此时也知道,他们三个人的职业生涯怕是到头了。作为一个护卫重要人物的侍卫,重要人物就这么死在眼前,而他们三个毫发无伤,武器都没拔出来,这恐怕是没法儿解释了。 圣罗的制度奇异,司法部长最高裁判官的地位超然,与元老院议长、宰相并驾齐驱,乃是皇帝之下权势最高的三人,甚至很多时候不受皇帝命令。 这样的人意思,必定是举国哗然! 最要命的是,他们连杀手是如何出手的都根本没看清,那一剑不快,却就是莫名的诡异,似有似无,缥缈难寻,明明就在眼前,可却又如同不存在一般,捉摸不透,更别说寻找那一剑的轨迹。 感觉就像,剑刺中卡克朋的那一瞬间,他看得到那剑在哪里,可是之前那把剑在哪里,却完全回忆不起来了。而当那把剑被收回去,之前剑刺穿卡克朋的画面又变成了空白。 班诺斯越回忆越迷糊,他记得有那把剑,却不记得那把剑的来龙和去脉。仅仅就是记得有一把剑!一把外形很模糊的剑! 就好像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可是偏偏别的记忆又很清晰,只有那把剑和那个杀手,就是模模糊糊的。 栗末王都颜启城,在这座天马汗王的王城中,有一座巍峨的庙宇,庙宇的外形是个半圆形,像一个馒头一般,建筑的四面都有一个拱形的大门。建筑表面都是鲜艳的明黄色,大门的门框绘制着银色的云状花纹。 庙宇顶端还有一个华丽无比的尖顶,高高地刺向天际,这个尖顶银灿灿的,通体都是用白银制成,奢华无比。 庙宇门前,三百阶阶梯犹如天梯一般,阶梯尽头有一座高大的雕塑,雕的是一片云彩,掩映着后面的艳阳。 栗末这些年捉襟见肘,可是对于这座庙宇却依旧富丽堂皇。这些年,无论庙宇提出什么要求,天马汗王都会拼尽全力去满足。 整个栗末的民间,无数的牧民也都以来这座华丽参拜为荣。 因为这是萨满金殿,这是整个栗末信仰的象征,这是栗末文化的象征。 庙宇正门朝南,南边那座拱门也更大一些,从南门进去,是一座巍峨雄壮的大殿,大殿中的立柱、墙壁、雕像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是深灰色,就像是一个幽深的山洞一般,整个大殿看上去阴沉沉的,就像是这个死气沉沉的栗末。
这种深邃幽暗的感觉是庙宇的建造者特地营建出来,为的是凸显出萨满一道的神秘和玄奥。 大殿正中是一座巨大的雕像,一整块黄灰色的金武石,被雕成了一匹健壮美丽,背生双翼的天马。 庙宇西边的侧门,一个苍老的栗末老人站在门口,倚门而望。这座东边的拱门不如南边的正门高大,可却也是气势恢宏,老人瘦小的身影在那扇巨大的门扉下,显得格外的渺小。 老人望着夕阳,沉沉叹了一口气,落下的夕阳让老人想起了自己,也想起了过去。 他是栗末王庭的王族,可是并不是直系,只是一个旁支,小时候父母死的早,不受人待见。他身子骨也不强壮,成不了一个能征善战的勇士,他有些萨满之术上的天分,就当了一个普通的小萨满的门徒。 他没天分,却很刻苦,别人一年练三百天,一天连六个时辰,他一年练满三百八十六天,一天练满十个时辰,留两个时辰睡觉。 没过几年,他就超过了自己的师父,他师父见他是可造之才,就厚着脸皮推荐到了萨满金殿,这里聚集了整个栗末最优秀的一批萨满。 他在这里更刻苦的学艺,又在战场上一场又一场的拼杀,实力继续精进。 当年的萨满金殿,天赋在他之上的多得是,可是他刻苦!刻苦不但意味着用功、用心、专注,也意味着他对自己够狠!对自己狠的人,战场上也会狠一些,更容易在战场上活下来。 与他同辈的天才萨满们一个个地在一场又一场战斗中消逝,他们的天分终究没有被他们发挥出来,被彻底浪费掉了。至于那些战场都没上过的,没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就算实力强两个境界,能力纯熟一个档次,在那些真正擅长搏杀的人面前,又怎么走得过两个回合。 就这样他却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本事,成为了他们那一辈中最强的存在,准确的说,是凭着赫赫的军功,一步步走到了萨满金殿的最高处。 同时也因为有一些王族的血统,成了栗末的大国师。栗末的大国师,必须是王族中最睿智,最强大的人担任,当年的王族之中,出了他这么一个强者,一个萨满金殿的掌控者。大国师之位,不是他,又能是谁的? 再后来,老人开始自己收徒弟,培养自己的接班人,他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调教栗末的下一代上,他改革了萨满金殿,收了很多栗末底层牧民甚至是贱民家的孩子。 这些年萨满金殿的成就有目共睹,出了一大批强大的年轻人,尤其是女武神乌云格日。 这些年来,有人说,老国师是想把萨满金殿从文化信仰的圣地,变成和朔漠台、西部深渊一样培养下一代精英人物的殿堂。 老国师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他这后半辈子,都是以老师这个身份活着的,他见过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优秀的后生。可是见的多了,就发现,有人成长的很好,可是更多的只留下了遗憾。 时间悄悄过去,老人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老师,天要黑了,回屋休息吧。” 老国师长叹了一口气:“澹台部的两个小鬼,还是去了南边?” 那个声音的主人走了过来,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得很普通,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栗末妇女,她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去了快二十天了,你几乎天天问。” 老国师摇了摇头:“多禄乞跟我说,两个小鬼去的是卡沁部,卡沁部离殇山很近。小苍听说现在就在殇山任职。小苍对栗末,有怨啊!” 栗末妇女点了点头:“哪能没怨?连年征战,父母死在战场上。哪能没怨?”栗末妇女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些事,老师您要早做打算了。小苍的身份现在有一些权贵已经知晓了,他们都对您有怨言,说是当年要不是您拦着,恐怕这个小子早死了,哪能现在再来与栗末为敌?” “哼。”老国师轻蔑地嘲讽了一声,“现在来怪我?说的好像我能做主似的。我当年想保他,他最后不还是被人当成货物卖给了归墟?我说的话,也只有在这萨满金殿中,也才有一点点用吧。” “老师,您说的太过了,您是栗末的国师,你的门生遍布着栗末每一个角落,你的话终归有人会听的。” 老国师沉默的看着最后一道夕阳落到山后,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那夕阳啊,就如同他一般,似乎也如同这栗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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