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识药 (第2/2页)
> 陆轩笑着道:“一般来,春季采收的龙胆草都是以烘干为主,毕竟春季湿度较大,而秋季因为干燥,所以常以阴干为常见,基于此做出判断并不算难,不过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什么时候采收的都有可能是烘干的,这个时候判断难度就比较大了。” 听到这话,季修文等裙是没什么,倒是抓药的工作人员眼睛有些发亮。 长见识了。 没想到识别中药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关键是,她知道陆轩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这龙胆草的的确确是烘干的,而非阴干,而且里面的标签上她之前还瞟了一眼,真是春季采收的。 这一刻,她彻底地不敢看陆轩分毫了。 人家虽然看着年轻,可本事却是一点都不差。 不管医术如何,可这份识别药材的本事,放眼全国那也是少有的了。 句不好听的,只要陆轩愿意,直接留在惠安大药房的话,在这个县城里,老板都能开出一个月上万的工资。 这在大城市也许不算太高,可要知道,安江县平均工资也就一两千,上万那都可以吊打安江县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的人了。 这下子,她也没有了看戏的打算,将茵陈放到了陆轩跟前,低声了一句:“这是茵陈,你看看吧,有问题就。” 实话,她也不知道药房采购的中药有没有问题。 不是什么高质量的药材这是肯定的,毕竟高质量的药材往往也意味着高价格,在安江这个县城,抓中药的人本就不多,这还少整个安江县城就这一家,不然采购来的中药怕是得放药柜里长虫发霉。 至于有没有假药,她也不清楚,也不好。 只是知道陆轩这么有本事后,心里也有些打鼓。 “应该不会有假药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挪动步子去找第三味药。 而陆轩,则是拿了一点茵陈在手里,笑着道:“这就是茵陈,在中医院里平时用的也不少,属于比较常见也常用的中药材。”
季修文点点头,他之前在中药房待过半年,知道那些医生开的药方里,有不少都有茵陈,见得多了,自然知道这就是茵陈。 中医院采购的中药材,虽然质量算不得上乘,但也能做到没有假货。 “茵陈的话,也分两种,一种是春季采收的绵茵陈,还有一种则是秋季采收的花茵陈。”陆轩又介绍道。 “这两种茵陈应该有区别的吧?”季修文追问道。 “当然有区别。” 陆轩没有多想,便道:“像我手里拿的就是绵茵陈,绵茵陈,始见于清代张璐写的《本经逢原》一书。 “茵陈有二种:一种叶细如青蒿者,名绵茵陈,专于利水,为湿热黄瘅要药。 一种生子如铃者,名山茵陈,又名角蒿,其味辛苦毒,专于杀虫,治口齿疮绝胜,并入足太阳。 《本经》主风湿寒热,热结黄瘅,湿伏阳明所生之病,皆指绵茵陈而言。” 张璐所讲的绵茵陈实际系指古代药用茵陈的基质滨蒿与茵陈蒿而言。 此外张璐又提到山茵陈,山茵陈则始见于五代时期日华子的《日华子本草》:“石茵陈,味苦,凉,无毒……又名茵陈蒿、山茵陈。本出和州及南山、岭上皆樱” 日华子先生所讲的石茵陈、茵陈蒿、山茵陈实际也是古代药用茵陈的基质滨蒿与茵陈蒿,只不过应该都是野生茵陈,而非现在多为种植。” 季修文点零头,古代医术所记载的,不出意外,绝大多数都为野生,毕竟那个时候还没有种植一,即便是有些中药实现了种植,但种植规模也不大。 而且,野生的药品效果也不是种植的能比的。 野生效果比种植的要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就跟人参一样,野人参的价值比种植的人参价值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二者看似成分都一样,可在治病救人上,却有着堑之别。 年份足够的人参有吊命的功效,而种植的,可就难了。 “那我们现在用的茵陈跟你刚刚的那些有什么区别吗?”跑去抓药的工作人员好奇地问道。 她一直都在注意这边,见没人话,可又压不住心底里的好奇,想了想,咬牙便是问道。 陆轩抬起头,见对方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这边,而且眼见几人都对识药挺感兴趣的,他想了想便是道:“到这个,就不得不提到2015版《药典》记载了。 药用茵陈基质来源滨蒿与茵陈蒿因采摘时间不同分两种,春季采收的习称“绵茵陈”,秋季采割的称“花茵陈”。 可见,今日之绵茵陈与清代张璐所载绵茵陈意义有别。 不过,如此基质来源也难免涉及到一个问题,因采摘时间不同,植物的成熟度不同,其有效含量自然不同,作用也就自然有别。 譬如《本草蒙荃》就:“青皮、陈皮一种,枳实、枳壳一种,因其迟早采收,特分老嫩而立名也。” 药理研究也提示,绵茵陈主要成分为挥发油类及绿原酸等化合物,其利胆及抗病原微生物作用明显优于花茵陈,花茵陈主要成分为香豆素类化合物及黄酮类化合物,具有良好的抗炎、保肝及镇痛作用。 如是,绵茵陈、花茵陈也就应当区别使用。 二者都为茵陈,可效用不一样,用的时候自然就要分为两种,你这抓的是绵茵陈,而我需要的则是花茵陈。” 完,微微一笑。 “花茵陈……” 呢喃一声后,工作人员又看了眼药柜:“我好像看到是有两种,我找找看。” 她将虎杖放下,将之前抓好的绵茵陈收好,在同一个抽屉柜中找到了花茵陈,笑着道:“这应该是花茵陈吧?” 陆轩抬头瞟了一眼,确认了后便点点头道:“就是这个。” “你可真厉害,这么年轻竟然对中药这么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专门干这一行的。”工作人员将花茵陈称好两,分别放入黄纸上。 “学的中医,所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陆轩谦虚地道。 “这可不是知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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