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刀下留人! (第2/2页)
万,泾州折冲府就是右领军卫下辖的折冲府,按军中规矩,就得服从右领军卫差遣,风莽这位长史还恰恰是各折冲府与右领军卫对接的关键人物。 便是郎廉身后这五十骑,也至少有十骑认得风莽,sao动自是难免。 “郎廉,公器私用,你可真是好样的。”风莽冷笑。 郎廉面现傲然:“那又如何?上行下效而已。泾州折冲府的儿郎去长安上番,结果是在上官府中为奴为仆!” “本都尉无论如何,也曾亲手斩杀过突厥人,难道还比不得那些所谓的上官吗?” 范铮蓦然一惊。 这个中唐的大弊端,已经抬头了吗? 府兵制的衰败,土地固然是一个重要因素,将领、官员私自使用府兵,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 骄傲的府兵,那是恶狼; 被上官呼来喝去的府兵,那是仆佣! 风莽冷笑:“身为折冲都尉,你有越过右领军卫向朝廷上奏之权。本官问你,奏报了吗?” 郎廉咆哮:“何止是奏报了,还被羞辱了一番!”
按照郎廉激烈的情绪来看,这事,九成真。 不一定是三省正堂官的批复,搞不好,譬如尚书左丞之类的官员就直接拦截了。 上达听,那是各都督! 范铮开口:“庇护申枭猓这等死囚,任其祸害百姓,无恶不作,致使鹑觚县几欲沦为死域。郎廉,你可真该死啊!” 郎廉呸了一口:“你以为,朝中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跟本都尉有多少区别?乌鸦别嫌猪黑!撞破了,就是恶贼;没撞破,就是君子!” 这话,范铮竟无言以对。 好吧,郎廉的话稍嫌偏激,贞观朝的破事,相对还是要少一些的。 范铮身边,着绛戺衣,门下省符宝郎麾下主符缓缓行出,在火光的映照中亮出了右半边铜鱼符。 这不同于表示官员身份的随身鱼符,铜鱼符是调兵专用,起军旅,易守长,也就是,可以直接抹了郎廉折冲都尉职司。 军令如山,铜鱼符一下,泾州折冲府除了造反,就只有服从一途。 在乱世时,反也就反了,可在基本稳定的大唐,造反除了是作死,还只会牵连家人 郎廉回首,见府兵悄然垂下炼枪,一声悲凉的叹息,横刀于颈:“苍不公!其他人,再怎么欺压良善都没事,偏偏到我这里就过不去!” 横刀一拉,血一溅,郎廉栽下马来,眼睛兀自瞪得溜圆。 这种三观不正的人,官当得越大,祸害越大,死不足惜。 郎廉自刎,除了众叛亲离之外,更是在保护他身后之人。 郎廉死了,要顺藤摸瓜就没可能了。 五十府兵乖乖下马,老老实实听候风莽发落。 有什么罪孽,死去的郎廉尽数背了,府兵都是白兔。 虽然范铮也想杀个干净,却不能下这个手,连鹑觚县几个前官吏都得押回长安,给大理寺审理呢。 到底,首恶必诛是得过去的,协从还得按轻重不同判定,或流或徒。 哎,终究是不能杀个痛快。 范铮是发现了,自己一个没什么武力的人,居然杀心颇重,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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