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方便 (第2/2页)
颜的心跳声突的提到嗓子眼。 出口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暗影,手中拿着枪支。顾倾颜的心里被紧紧揪住,为丰臣零捏了把汗。她刚刚手上的那把枪,先前已被丰臣零替她拿了去,她手上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武器进行快速反击。而那个突然跳出来的人,由于事发突然,而且速度很快,离丰臣零还有她距离还有几步之遥,已经来不及扑过去夺下对方武器。除非开枪,可是她手里没武器。 怎么办?焦虑在顾倾颜心中升起。 莫言?盯着出口处那道高大的人影,一瞬的恍惚,他以为他看到了沈莫言。脑海中立刻有一些血腥的片段不断回旋。那些画面不断折磨着他。画面一下一下的跳跃,跳跃得他的大脑发胀,无法思维。丰臣零定定站在那里,举起枪的手不断颤抖,始终无法发射出去。 杀…杀…啊…,画面在他脑海里浑浊的翻滚,一点点被清晰开来。 杀…杀…啊…,声音又在他耳边重复。竭零底里的声音在会场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之后,随后便是一阵枪支的乱射尾随,宴场内的人一个个凄惨倒地,无辜的人接连倒在血泊中,血腥味充斥整个宴场。 他神色一凌,手中利索的把从在宴场内试图把宾客作为人质的劫匪那夺来的枪毫不犹豫的射出,精准的射向那个拿枪冲进来没头没脑乱射的男人。这是三年前在另一个宴会上的画面。 如果当时对方不至于太激烈太疯狂,也不至于让他连对方的样子都没有看清,便是急速的一枪。那一张头顶中枪愕然的脸,那对不敢置信盯着他看的双眼,那一刻如果他知道是他,他宁可被打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对方。 “丰臣零。”对方缓缓倒地,嘴里绽开一抹诡异的笑容,从此沈莫言这个名字便只出现在墓碑上。 他不明白这个和他一样爷爷收养的孩子,与他情同手足的兄弟沈莫言,为何在明知他和一帮宾客受困于宴会场的时候,开门便是不顾死活的一通扫射,连他的死活也不顾及。他们的感情是如此的好,好到什么都可以分享,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是为了独吞丰臣家的财产吗?可是他临死前那像极了欣慰喜悦的笑容,一刻也无法从丰臣零的脑海中抹去。就好像蒙娜丽莎的微笑,既然想他死,就不该是那样让人难以读懂的表情。 上天真是造化弄人,从此他对开枪有一种极度的恐惧,只要每次拿起枪,他的脑海里便会出现沈莫言临死前的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和倒地的样子,让他错觉每一次开枪都是对着他。 “丰臣零开枪啊。”原本轻松的氛围变得又是紧张,顾倾颜的呼唤却唤不醒他。 子弹是上堂的,对方不会等到你有反应才开枪,于是,当子弹朝丰臣零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鲜血自顾倾颜的后肩穿过,血滴染红了她的肩,她的衣装。一地的血迹看得触目惊心,这一太过醒目的提醒,让丰臣零彻底清醒,然而已为时太晚,顾倾颜扑向他替他挡了那发子弹后,她缓缓的倒地,丰臣零错愕的抱着她。 他的人在顾倾颜中弹的当口,也已经顺利把袭击他们的那人擒住。而顾倾颜则瘫软在地上,倒在丰臣零的怀里,鲜血亦染了他白色的衬衣。他颤抖着双手,抱着她发了疯的朝停车场的方向奔去。 外头的天色已经微微泛出白光,顾倾颜从沉睡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这是她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头好痛,尤其是右肩上更是出奇的疼。 安静的病房内静得出奇,她动了动身子。 “你醒了。”坐在床头的人揉了揉额际的大阳xue,坐正,像也是刚睡醒的样子,只是他坐的是椅子上,结果可想而知并不怎么舒服。 “需要什么,告诉我一声。” 顾倾颜微微怔愣的看着那人,摇摇头后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还早,早上六点。”丰臣零抬手看了看时间,笑道。 已经早上六点了?这么说她整整昏睡了一个晚上? 看着面前一张疲惫的俊颜,她心里微微有着困惑,“你一直都在这?” “算是。”丰臣零嘴角噎着笑意,简练的回答。 平日鲜少笑容的他,其实笑起来很好看,柔中带着点暖暖的味道,带着点坏。这种内敛的笑,其实最是让人为之一动,不张扬亦是把那份张扬在无形中晕染开来。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已经三岁孩子的母亲,顾倾颜的心也许会像众多的女子一样,为他每一次的一举一动牵扯,然后对他存有幻想。 想到自己几乎空白的过去,顾倾颜收回视线,视线游移的望向窗外发呆。窗外几支绿意盎然的绿枝映入眼帘,此刻它们是如此的生机勃勃,在这清早里格外显眼清新。树龄,判断它们存在的时间可以数它的年轮,而它们的出处又是在哪,她曾经又在哪?她很多次的努力在想,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怎么了?” 顾倾颜不说话,良久她转回头,平静的眸底找寻不到一丝内心所想的痕迹。 “没事,谢谢你留下来照顾我。”她又张望了四周,除了她还有面前的人,再无其他。“照顾我的人呢,丰臣总,你不会连请护工的钱都没有吧?” 什么会是他自己亲自来照顾,这不像他。 “你嫌弃?” 嫌弃?这种难得的至尊待遇,谁会嫌弃。然,这待遇不是天天有。 顾倾颜的嘴角蓦的浮上好看的笑意,“丰臣总,如果可以,我很乐意连上厕所都让您扶着。” 话是说得大大方方,倒也是提醒了丰臣零,他是男人,这确实是不方便。 丰臣零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不得不承认,顾倾颜和他周遭的人确实不太一样,围着他转的人,很多人跟他说话,每次都会小心翼翼说辞,看他脸色说话,表现得又敬又畏,连大气都不敢喘不敢轻易反抗。她却不一样,不会做作不会小心奉承做那些虚浮的表面,但说出来的话,有时候哪怕再尖锐,也不会使人难堪,不会把高傲摆在脸上,也不会给人鲁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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