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_NO.3-053 国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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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3-053 国葬 (第2/2页)

的效劳,是发自肺腑的致敬,更是痛彻心扉的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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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埋没送葬人海,帕特里奥也一直在看着。同样生于王室,这却也是他见过的规模最大、等级最高的国葬典礼。对比当年图坦卡门的葬礼,恐怕都要相形见绌。阿丽娜之死所带来的震动和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哭泣人海中,帕特里奥大概是唯一没有表露悲伤的人,写在眉宇,只有深沉的不安与忐忑。身边,马格休斯注意到他的异样:“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刀没了刀鞘,就必要伤人!现在的问题是,谁会成为宣泄的目标……”

    马格休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追问下去,骤然迎上那双琥珀色眼眸中闪烁的锋光。或者也就是在这个瞬间,帕特里奥下定了决心,掷地有声向朋友宣告:“说再见!我已经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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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过后,当所有人还沉浸在深痛巨创中时,帕特里奥的辞行,就成了第一个刺激神经的事件。凡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无不为之心惊,直觉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能放他走。

    辞行时的气氛,大概只能用举众哗然来形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意外和不安,论起他对阿丽娜有多少医治之恩,大姐纳岚都实在忍不住劝一句:“利奥先生,你这是何必,这里明明有那么多的百姓需要你。”

    帕特里奥却说:“埃及的百姓,会更需要我。”

    鲁邦尼眉头紧皱:“你的心意固然可以理解,但怎敢保证海伦布就会接受呢?他们会如何对待你,你想过吗?多少宿怨难解,若是一踏上埃及的土地就遭遇杀身之祸,岂非太不值得。”

    帕特里奥笑了,坦然相对:“纵是一死,我也宁愿死在家乡。”

    各方疑虑中,只有王一言不发,他既没有皱眉也不觉得意外,淡漠神情不见喜怒。因为很清楚,这是由他的立场决定的。尼罗河的儿子,他的血脉在那里,所以无论走到多远,也终有一天要回归本色,今日既然开口,就必然已是下定了决心。

    目光对峙,彼此都充满锋利考量的味道,许久沉默后,王冷冷的声音只有一句话:“我必须提醒你,若决心重返埃及,从今后,你我就是敌人。”

    这样的说辞,只换来帕特里奥心满意足的微笑,他居然奉上深深一礼,是发自肺腑的心声告诉他:“能与你为敌,是我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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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尼罗河畔,阿丽娜的死讯传至底比斯,同样刺激着埃及朝野的神经。自从拉美西斯率队黯然回归,纵然已是意料中,却没想到会这样快。听闻死讯,拉美西斯把自己关在家中,宛如与世隔绝。手中玄铁剑,一如初见时那般锋利闪亮,他看着,就如同看着再也找不回来的野猫。宿命无情,当真的听清了,一颗心也就随之而死。到今天,他无以言说那种刻骨的疼痛与怨愤,是逼得人想发疯,却又偏偏不知道该对谁发泄,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如果……是死于其它任何理由,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去复仇,应该都会比现在好太多吧?

    两个男人,不共戴天的死敌,却是用灵魂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所以,当帕特里奥乍然回归,拉美西斯或许是朝野上下唯一不觉得意外的人。是啊,痛失所爱,那个男人,恐怕现在也一定非常想寻找一个发泄的目标吧?

    早在医生大队回来时,就已经带回帕特里奥的消息。昔日不被承认的王子,尼弗提提留下的祸根,当他骤然再现消息,居然是投靠了赫梯人,以法老为首,人们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愤怒。可是,由拉美西斯出面,从中游说斡旋,法老海伦布的愤怒渐渐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你相信他?希望接纳他回来?”

    转述在哈图萨斯的见闻,拉美西斯格外谨慎的并没有提及书写神谕那些与自己相关的事。一则,以他高傲的心性,根本不屑于依靠帕特里奥的证言来谋求翻身;二则,也是最重要的关键,神谕内容关乎未来王统继承,对世间任何一个做王的人,恐怕都是最敏感的问题,所以,也根本不是他身为臣下可以随便开口去置喙的。

    隐去这些,拉美西斯只是恳言劝告主上:“人都是会变的,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陛下就不想亲耳听一听么?”

    当时,海伦布并没有吭声,但这番游说还是起到了效果,法老取消了多年来通行全地的格杀令。所以在帕特里奥真正回归时,遭遇缉拿,却万幸逃过了露面即死的厄运。

    听到边境萨鲁城缉拿帕特里奥的消息,底比斯压倒性的声音是一片愤怒追讨。

    “这个无耻叛徒,居然还有脸回来?”

    “杀了他!尼弗提提之子,本就早该下地狱!”

    ……

    群情激愤中,法老海伦布陷入沉默。他不是傻瓜,又怎会看不明白,昔日不被承认的阴毒王子,帕特里奥在人们的印象里就是一条毒蛇,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骤然回归,埃及会用什么态度来回敬他。而现在,他既然敢回,就显然是把生死都抛在一边了。

    “你怎么看?”

    法老只问拉美西斯,而他想也不想脱口即说:“杀了他,就不可能再得到陛下最想要的消息;从今后,也就等于少了一个最强有力的臂膀,来帮助陛下对抗凯瑟·穆尔西利。”

    “臂膀?”

    这种说辞,实在让同属鹰派的宰相法伊兹都难于接受:“他为什么回来,真正的动机恐怕还不一定呢。想一想,这些年他一直都跟在赫梯王的身边,正如你的亲眼见闻,这家伙在哈图萨斯分明已是被接纳认可的朋友了,更准确的说法,是成了凯瑟·穆尔西利的亲信!赫梯的王权内幕他了解多少?又参与了多少?若真心想回来给我们做臂膀,恐怕赫梯人都不可能答应吧?而他现在居然能平安走过边境,这还不是大问题吗?凯瑟·穆尔西利怎能容许他重投故乡?说不定……倒是派他来做jianian细,可能还更加说得通!”

    拉美西斯对这种顾虑嗤之以鼻:“jianian细?帕特里奥在这里是什么样的名声,他自己不清楚?赫梯人不清楚?一个根本不可能指望被接纳的人,甚至是所有人都像防备毒蛇一样警醒防范,即便他真想做jianian细又该怎么做?若真派jianian细,随便换谁都应该比他更靠谱吧?”

    法伊兹被噎住了,眉头紧锁:“可是……赫梯人为什么能放他回来?要说这里面没有问题,我坚决不相信。”

    拉美西斯叹息接口:“所以,才更应该听他自己说一说,而不是急于下结论,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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