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是我 (第2/2页)
功与伤狂不分伯仲。 “你休要打岔!我问你,何故来刺杀马井?!你看不出他受了重伤吗!你不是一向最以仁德著称吗?!” “仁德?”伤狂冷笑一声,“你问问他做了什么!他给帝君下毒!他毒死了帝君!你不是北国人吗!你不恨他吗!” 一提起帝君,伤狂的心又一阵阵悸疼。 傅锦看了眼马井,见他脖子以上都充血了,红得煞是急人,他虽然不忍,却还是厉声对伤狂说:“他是下过毒,可不是给帝君,是给你!” 完了,完了…… 马井的心碎了一片,眼中最后一抹希望也随着傅锦最后的余音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午川几乎要上前堵住那人的嘴了。他怎么可以说出来! 三个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伤狂,果然,他踉跄了,“什、什么意思?” 他忽然想起在水牢里他答应进宫的时候马井叫他服下的毒药。 自己答应进宫的条件就是服下那枚毒药,可,自己进宫到底做了什么不利帝君的事呢?他们通过自己进宫得到了什么呢?自己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自从那一次疼得要死之后,毒药就再没发生过功效,自己就忘了这件事。 只以为多活一天都是上天的恩典。 难道,另有玄机? “哼,什么意思?那个蛊虫就是通过你跑到帝君身子里去的,它只对炎人有效果,如果一直在你身子里,帝君就没事。你说,这和马井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为了吓唬你!是你自己要和帝君发生关系,怪得了谁!打死帝君的人也是你!你要报仇什么的,也该先从自己下手吧!” 字字诛心。 伤狂顿失花荣月色,“你胡说。” 他嘴上虽然说着胡说,可是记忆已经在脑里翻江倒海了,所有的一切连在一起都是那么的何宜。
“我胡说?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我们还抓了那个安初,叫他也服用那个蛊毒,可他没有吃。你也可以不吃的,都是你自愿的。” “你、你说什么?安初?哪个安初?什么安初……” 伤狂的思绪如奔腾的野马把记忆的疆场扫得尘土飞扬。 午川愣了,两只眼睛瞪得斗大,不要,不要…… 傅锦却不知道伤狂的困惑是在那里,本着击垮他信念的目的说:“我们抓了他叫他服毒,他拒绝了。呵,所以这完全不怪别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在伤害帝君。” “你说的这个安初……是谁。” 伤狂又问一遍,只觉得浑身力气同被抽丝一般,隐约能看到另一双蓝眼睛噙着嘲讽的笑意看着他。 “你姓安?” “……回来细说。” 伤狂的脑海里来回的浮现着一些往事。 “船漏了!进水了!” 为什么他坐的地方会突然漏水?为什么他们会流落淮口?到底是天意还是算计? “我叫午川。” 他明明说过他叫午川…… “我可是北国的灾星。” “那又如何!人活一世,只为得一知己,至于身世几何,何须介怀。况且你也不知我是何人,或许,我比你更危险呢?” 那时候,他说得那样真切。可细想来,这比我更危险……竟有可能是真的。 “我闻到血了……川兄,你这个时候还撑什么。都怪我,都怪我……” “跟你无关。是我自愿的。我长这么大,只有你一个朋友,我不帮你,还帮谁呢。” “可是……” “好了,伤狂。说不定,你我今日都躲不过死亡的命运。咳咳” “川兄!” “我,咳咳咳,我没事。我们说会儿话吧,我想听你的故事。” “但你……” “不求,同年同月,呃,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好兄弟……” 明明是这样的患难与共,怎么会…… “你要真想谢我,不如就把你腰间的扇子给我作为谢礼吧。” …… “你想听什么?” “嗯……就从那把、那把扇子……说起吧。” 扇子、扇子。 我是安初时候小哥哥送我的扇子。 他午川怎么就姓安了,他怎么和我长得那么像,他为什么对扇子那么感兴趣…… 傅锦睨他一眼,“还能是谁。帝后啊!你那个好兄弟。” 轰。 伤狂一下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浑身软绵绵地,再没有半分力气。 “安初……” 他苦笑着呢喃。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声音,那个身影,那些光芒…… 难怪见到帝君的时候会很熟悉…… 原来他就是小哥哥…… “孤在等一个人。” 帝君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原来帝君一直等的那个嵇康孩子,就是安初! 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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