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逃命 (第3/3页)
!而且这些造反派里的骨干,派性十足,有的人真是头上长角、浑身是刺,说也来、骂也来,三句话说不到一起就会动手打起来! 要知后来的事情怎样发展,且听下回分解。 都在担忧,这样乱下去怎么好?” 孔文也说:“是这样,所以我对支左的兴趣已经不大了。” “这实际是挑拨离间、煽风点火。”孔文帮助点穿了王有德在两派之间的作用。 家兴又继续说:“现在两派联合了,就把这些事件的幕后策划者给揭了出来。这其中不少坏主意是王有德出的。大家就不放他过门,要共同批斗他。我做了工作,才算勉强作罢,否则有他的苦头吃呢。但最后他在***里还是被毒打了一顿,手臂被打成骨折。”
爱芬就有些不理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家兴继续说:“是的,在***里,有一次,王有德主动找我说:军代表,老同学,这次你要好好帮助帮助我,我在这个**运动里,确实犯了不少方向、路线错误。请你对我多批判,多教育,帮我提高认识,好好改造自己。” 君兰先来了个开场白,说:“你们好长时间没有来上海了,现在怎么有空来上海,今天怎么这样晚才来?” 君兰接着又问:“家兴,后来怎么样了?” 大家把一些不同的认识、说法,摆到了桌面上,有些只是说法或者看法上的不同,还有不少只是传言,多数是误会,说出来,说穿了,说通了,也就没有什么了。彼此何必剑拔弩张、同室cao戈!不少人作了自我批评,握手言和,还成了知己、好朋友!” 孔文回话说,前一阵子他也忙于支左,没有空回来。这会儿无锡、常州太平多了,就请假回上海休息一段时间,来陪陪老婆。张荣也说,他知道家兴在上海,就和孔文一同来了上海,与老朋友会会面,同时了解家兴下一步准备怎么走?今天为什么这么晚还来看家兴,因为明天上午他要回浦东川沙老家去一次,有些事情要处理,后天就要回镇江部队。 他一回到上海,先向母亲请了安,向jiejie、姐夫问了好,说了说各自的情况,然后回到了锦绣身边。锦绣见丈夫回来自然很高兴,可更加兴奋的是三个孩子。如今大儿子爱国已经十二岁,女儿海燕是九岁,小三立业也已六岁了。孩子们先是围着家兴“爸爸、爸爸”叫个不停,再就是翻弄着家兴带回家的包包,寻找好吃、好玩的东西。 张荣、孔文、君兰在底楼客厅里重新坐定,家兴一面给倒茶,一面拿出些点心、糖果放到了桌子上,大家就又谈了起来。 君兰问:“你承认了?” “家兴,你是怎样回答他的?”君兰问。 多数人到底还是讲情感、重情义的。原来的同事、同学、朋友,现在同住、同吃、同学习,时间长了,原有的感情渐渐恢复了,又产生了一些新的情感。 张荣听出了味道,孔文也连连喊好,说:“这可以说是第二条经验。” “我当然不会承认,但他们不放过我。接着这个王有德就到报社来找我,名为给我传递信息,说造反派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实际是来威胁我。可我还是一句话:是党报。 第五十九回和稀泥头头握手言和促联合争取社会稳定 可红梅说:“这次复员回来不是继续当官,而是做普通工人。” 女儿海燕调皮地说:“爸爸,mama说你再不回来,她就不要你了。” “家兴聪明,有回天之力,算是一条经验。”孔文听后高兴地说。 锦绣的母亲接着就说:“上海基本上也是这样,那后来呢?” 家兴又继续说:“这三百多个头头集中到了党校,先是成立***领导小组,这领导小组的组长谁来当,军管会主任的意见要我来当。我想,如果当了这个组长,在这种派性严重发作的情况下,就把我自己也陷进去了,对办班工作非常不利,于是坚持我还是当军代表,说话、做事好有回旋余地,军管会领导同意了我的意见。 家兴接着说:“这时,可以说绝大多数的市民,看不惯这个黄字兵造反派冲冲杀杀,搞打、砸抢的‘革命行动’。有一天,部队的宣传车突然上了街,广播喇叭里就说:造反派只许规规矩矩,不许乱说乱动,谁要乱说乱动,坚决取缔!同时就出动兵力,把一些黄字兵造反派的头头抓了起来。这黄字造反派的一般成员,就把造反派的臂章摘下,丢在了马路上、弄堂里。社会上的大部分群众见了是拍手称快,我也认为部队这个举动做得对。可上级立即说,不可以这样做!结果只好把抓起来的造反派头头都给放掉了。接着中央文件说要解放军支持革命‘左派’,部队就到处去寻找谁是‘左派’,可两派都说自己是革命造反派、都是‘左派’,部队就非常为难。” 家兴接着又饶有兴趣地继续往下说开了:“***重新编班进行学习一段时间后,学员之间不同观点的人,相互开展谈心、交心活动后就消除了隔阂。我也不分昼夜地找人谈心,做细致、耐心的思想工作。这样一来派性明显地减弱了,原有的矛盾很快缓和了。说呀说的,有些人把原来一些隐藏在心底的话也公开了,把专门躲在阴暗角落里出坏主意的人揭lou了出来。 家兴说谈不上有什么经验,教训倒有几条。 张荣和孔文也都想听听,家兴怎么举办两派造反派、三百多个头头***的故事,有些什么成功的经验。 家兴答道:“江苏省同全国各地一样,也是两派。江苏的两派,一派叫‘好派’说自己一切行动都‘好得很’!站在对立一面的一派,就说‘好个屁’!这一派就自称自己为‘屁派’。这样一来,两派就从上到下开始进行公开的大辩论,从口头到文字,大字报,大幅标语铺天盖地,都说自己革命的路线和方向是怎样、怎样的正确,可社会就更乱了套。 原来上次绑架我的事情是这样的:来参加***的头头里竟然也有王有德,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发生的不少事情都牵涉到王有德,两派武斗打死人,造反派抢夺武器,准备冲击部队机关大院等等,都有他姓王的在后面出谋划策。” 再说家兴在上海休完假,还是回到了扬州,仍去做他的联络员。但往下他主要考虑的已经不是怎样支左,不是想去当他那部队的宣传科长,而是在想能不能拖下军装,回到他的故乡上海,继续做他原来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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