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国士_第六章 当管房先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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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当管房先生 (第3/6页)

父尚在,给地方官府使了大笔的钱财,又请来素有威名的相面道士,言这女娃并非妖孽降生,只是有灾星傍身,有克父克母之命,故而如此,施以焚刑,实不可取。

    如此,方才保下了这阮家女娃的性命。

    可虽然不是妖孽降生,但灾星傍身那也够一说了,许多平头百姓心中觉得还是离这女娃子越远越好,一个个可谓是避之不及,甚至连阮家一门开了几十年的“清鹭酒肆”,生意都因此一度险些夭折,若不是凭着多年的名头和回头客支撑着,只怕这酒家早就黄摊子了。

    然而事有凑巧,宫刑府的杨锦老宦官却没信这个邪,来到渤海城之后,就专命厨房买“清鹭酒肆”的酒给他老人家喝着解闷。

    可这一买酒,问题就来了,宫刑府每次买酒,都是派遣狱吏前往,然后留下一简“白条”,让老板每个月底的最后三天去宫刑府后宅拿酒钱,其实仔细想想,这事没什么了不起,但放在阮清儿的身上,就是个大麻烦。

    只因苏真在继任之前的那一位管房先生,乃是一个老顽固,平日里不但迷信,还特别的惜命,一听“灾星阮清儿”的大名,那就是吓的两腿哆嗦,嘴里直往外喷白沫子,说啥也不肯跟家人小姑娘会面合账,生怕自己的这半条老命让她给妨没了。

    他这一不见面不打紧,可就苦了人家小酒娘了,没有后厨的合账单子,这酒钱谁能给啊?

    她一个小酒娘又不能因为这点破事去见杨锦,说白了,就是去见,那老宦官也未必肯搭理她啊。

    如此,几个月下来,“清鹭酒肆”只能是一个劲的往宫刑府里白白的扔酒,换来的不过是一屁股的空口白条。

    阮清儿往这宫刑府的后厨折腾了不下十七八趟,却楞是连那老管房的毛都没见着一个。

    就这样,今日复明日,明日复明日,一拖再拖,明日何其多?直到厨房迎来了老管房的光荣退居二线,苏真接班上岗,可小酒娘的钱却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听完了杂役的解释,苏真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就这么大点屁事!人家死了爹娘,你们不同情也就算了,还把孤儿当祸水了?都没有点人性了?还尊儒术,重人礼呢,全是扯淡。

    “去请那位清鹭酒肆的酒娘进来,告诉她苏某今日把几月的账目一并跟她结算了。”

    一旁的牛偃闻言顿时急了,压低嗓子对着苏真言道:“苏兄,你是不是没听过那阮清儿的名头啊?我娘头三年就告诉过我,清鹭酒肆的那娘们,万万不可招惹,那是妖孽降生,碰着就死,擦着就伤,丧门的紧哪....”

    “去,上一边待着去!”苏真没好气的白了牛偃一眼,道:“少说点人家的长短,刚才算数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嘴皮子这么利索。”

    第八章阮清儿

    在苏真绝对的强硬态度与肯定坚持下,牛偃的反对被宣判无效,小杂役转身去将那女灾星给请了过来。

    少时,便见那阮清儿被小杂役领进了苏真和牛偃所呆的账房内,方一进了屋子,便见那小杂役匆忙的冲着苏真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一溜烟的转身逃了出去,显然是不愿意和那阮清儿多待上一刻,以免沾惹了浑身的晦气。

    苏真见状皱了皱眉,刚要对阮清儿开口说话,却见他身后的牛偃突然小步的凑上前来,低声言道:“苏兄,我想如厕。”

    “如厕??”苏真缓缓的转过头来瞅着牛偃,幽幽的说道:“你早上不是拉过了么?”

    “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又有些疼。”牛偃撒谎的技术不高,话一出口登时就变得脸色通红。

    苏真坏坏的笑了一下,逗他道:“这么不小心啊?吃什么了,别是肠辟。”(痢疾)

    不敢正视苏真的眼睛,牛偃将身子扭的如同麻花一般,低声道:“那倒不能,就是拉完了还想拉。”

    无奈的揉了揉鼻子,苏真心中笑着对他言道:“快点回来。”这种惧怕灾难和瘟神的意思,是长年的生长环境累计出来的,就是苏真用铁丝网将牛偃围在这,再放两条德国黑背在这里看着他也没用,他该想办法跑还得照样跑,倒不如放他躲出去,也省的在这里说出什么不切时宜的话让人家姑娘难堪。

    转头望向阮清儿,苏真咳嗽了一下,笑道:“膳房的琐事太多了,这手底下的人又有都些私事,失了礼数的地方,阮姑娘勿要过于见怪。”

    “先生无需如此客气。”但见阮清儿淡淡的笑了一下,轻声言道:“宫刑府乃是官家重地,无论上下,各人皆有要务在身,先生肯于百忙中见小女子一面,已属不易。”那轻柔的声音如同初春鸣啼的黄鹂翠鸟,虽纤细娇脆,却又能让人百转回肠,音色舒缓有度,清雅素定。

    苏真不由的楞了一下,按道理来说,小杂役和牛偃适才的“有心举动”,应该是会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可是听她说话的语气,似是一点也没有埋怨或介意对她的歧视。

    直到此时,苏真才有心仔细的打量一下这位传说中的灾星阮清儿,这一看之下,苏真的心中不由的暗自称奇。

    黑漆的眼珠如同暗夜里的星子,闪耀着柔和而宁静的光彩,乌黑长发披在白色的罩衫之上,宛如淡雅的雪色和契冀的暗夜相融合,一张素面虽然未卓脂粉,但却幽柔素雅,隐隐的透漏着一丝仿佛不堪“柔”与“媚”,很清丽脱俗的一个温婉女子。

    但其实真正给苏真惊讶的,并不是她的容貌,而是阮清儿脸上的笑容,那不是一个被人称作“灾星”之人应有的笑容,淡淡的微笑显得她非常的甜美,纯朴,善良....是犹如天使一般的笑容。

    可是谁又知道呢?这女子的自尊心,不知已是受了多少的伤害?她那颗小小的心,又要承受多少的重量?

    暗叹声可惜,苏真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指着对面的坐塌言道:“阮姑娘请坐。”

    很少有人对阮清儿这么有人情味,至少对有灾星名头的她这般客气与好脸子的人便已是少见。

    苏真友好的笑容令阮清儿感到一阵错愕,接着心中泛起感激,亦是回笑了一下,轻道:“多谢先生了。”

    看着讪讪的坐在了一旁的阮清儿,苏真将手头的账目先放在一边,道:“清儿姑娘,宫刑府在你酒肆买酒的赊目可曾带来了?”

    阮清儿闻言,摇了摇头道:“宫刑府属官家,小女子区区一介平民,岂敢问官家要赊单?”

    晕了,打白条啊?

    苏真心里小小的鄙视了杨锦一下,然道方才道:“.....就算是没有赊单,但姑娘心中肯定是有个谱的,我这里有在厨房的酒坛数目,咱们两个对一下账,然后就可以让账房支钱给你了。”

    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阮清儿心头的一块石头顿时也落了地,她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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