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定大唐_第三十六章 太子遭攻讦 良将谋避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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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太子遭攻讦 良将谋避祸 (第2/4页)

他如此说,便言道:“夫蒙灵察这个人的确是刚愎暴躁了些!臣还记得,当年在五凤楼上高仙芝要与吐蕃人比箭,夫蒙灵察便是如此骂来着,的确不成体统。高仙芝如今受圣人提拔,刚建奇功,就遭人嫉妒,如此将帅不和,怕是余军不利啊”,这番话不多,却显然已将夫蒙灵察的不是坐实了。

    岂料天子李隆基在短暂的暴怒后,还是冷静了下来,对夫蒙灵察这个人他还是熟悉的——他刚愎、粗鲁,但骁勇善战,对朝廷也是忠心无二,做一镇的节度使,的确总是让人感觉差了那么一点。但是如果偏听一个宦官的一面之词就降罪与他,显然也并不合适。

    他向右相李林甫说道:“我看这样,夫蒙灵察也在安西呆了许久了,功劳也累积了不少,还应给他一点升迁的机会。擢升为御史中丞,调他回长安来如何?”

    李林甫笑道:“圣人英明!这样既能让他有‘出将入相’的风光,也能在圣人身边好好受些熏陶,将来再放外镇或许还能更上层楼。”

    “嗯!”天子也笑道:“高仙芝就替代夫蒙灵察执掌安西帅印吧!远征小勃律的有功将弁,一律论功行赏,右相责成兵部、吏部去办吧!”

    “臣遵旨!”李林甫躬身答应。

    ……

    就在安西军在节度使高仙芝、兵马使封常清的率领下震慑西域诸国的时候,在唐帝国的西北方向,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已经因卷入右相与太子的党争而遭获罪,后来竟被圣人降旨赐死;河西节度使盖嘉运因自恃功高,沉溺酒色,竟大意丢失了石堡城,由此被罢官免职,废为庶民;朔方节度使安思顺也突然染病,不得已暂时调回长安修养。

    “大唐战神”王忠嗣便一跃成为身兼任河西、陇右、朔方、河东的四镇节度使。

    他佩四镇帅印,手握的二十五万雄兵,占到了帝国边军的二分之一!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下,后突厥汗国已遭瓦解,回纥、葛逻禄部都与大唐结盟。他高价收购军马的策略也取得奇效,各部族都愿意将军马出售给唐军,故此,物资、战马日益匮乏的吐蕃连战连败,自此龟缩在石堡城之内无力东出。

    大唐的西北边疆干戈止息,久无战事。

    这一天,朔方节度使大营中的气氛格外欢快!

    义弟李泌的来访,让王忠嗣非常高兴,他从小在忠王府中长大,而神童李泌从八岁起就常去忠王府读书、玩耍,故此跟他极熟,呼他为义兄,王忠嗣也非常喜欢这个才智卓绝的小弟。

    王忠嗣的帅帐内陈设简朴整洁,只有一张军榻和一些粗朴的器皿,他的刀剑盔甲和惯用的那张黑漆宝雕弓都整齐的码放在刀剑架子上,另有满满两架的兵书战册,占去了许多空间。李泌见了,笑道:“大兄,这么多年过去,生活习惯还是如旧日一样质朴简单啊。”

    王忠嗣也笑道:“习惯了,军旅生活颠沛漂泊,想讲究也讲究不得。不过,你的寝帐我已命人按你喜欢的风格布置了,只怕那些亲兵粗豪,反倒弄得不伦不类,一会儿你过去看看是否中意,不好就让他们再弄!”

    李泌听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谢道:“大兄不必麻烦,我这些年也是四处游历,生活简单,只要有地方睡觉、打坐,有地方读书、写字即可。”

    王忠嗣看着眼前这位已经成长为潇洒青年的义弟,似乎想起了当年他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追问兵书中的问题时候的样子。他伸出一只拳头来,在李泌胸口捣了捣,点头道:“嗯,你经了这些年的历练,虽看着仍有些瘦,但还是蛮结实的!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李泌说道:“比起边塞军旅的生活,那点苦算什么?”

    王忠嗣爽朗一笑,道:“也是!”旋即又道:“走,先跟我骑马巡一遍大营。等晚上叫几个兄弟一起陪你喝酒!……对了,长源,酒还是能喝的吧?”

    李泌又笑道:“大兄知道,我自来不吃荤的,但酒是能喝的!”

    ……

    在每个男孩的成长过程中,除了父亲,兄弟的角色也举足轻重!或许那是一种从原始的狩猎时代就深植于内心的意识——相比于父亲,年龄差更小、成长经历更接近的男性,通常可以在更长的时间里彼此依仗,它既源自对对方的欣赏和崇拜,也是一种对自身期望的投射,而血缘是否相同却显得并不十分重要。它让一个男孩因为有了可模仿的榜样,而意识到自身的价值,从而完成在某个时期的自我觉醒并逐渐成熟。

    如果父亲的角色是头脑,负责引领和塑造,那么兄弟的角色则是相互对称的两只手臂或双腿,既相互分工协作,又相互对照补充。他们之间会有一定的差别,但本质上类似,他们之间既是相互独立的个体,但又常常存在着超乎寻常的默契。

    李泌随着王忠嗣骑马巡视了一遍大营,便一起纵马奔上了近处的一座高岗!在这里,既可以鸟瞰朔方军庞大的营盘,又可以眺望正在逐渐西沉的红日。

    遥远的天际,在那一轮如血般残阳的映照下,有一条泛着金色光芒的亮带,那是一条宽阔的河流。

    王忠嗣挥鞭指向那里,问道:“长源,你知道那条河的名字吗?”

    李泌眺望了一会儿,答道:“那是黄河了吧!”

    “是的!”王忠嗣点头道:“黄河北上,在此折而向东,故此地称为河套。这里河面宽阔,水流缓慢,大河以北草场肥美,是养马的好地方,大河之南土地肥沃,也是屯垦的好田地。长源,你说!这样的一片大好河山,难道不值得咱这数万大唐将士好好守护一番?”

    李泌点头道:“黄河百害,唯富一套!自汉武帝派卫青、霍去病两位将军驱逐匈奴,收复河套,至今已八百余年,无数戍边将士在此抛头颅、洒热血,到了大唐,自然不能在我们这一辈人手中失去!”

    王忠嗣朗声道:“长源,说得好!卫青、霍去病两位将军能做到的,咱们大唐健儿做起来也不会差!有时候,如果心情不好,我就会奔上这高岗,眺望一会儿这片广阔的天地,再向着黄河吼两嗓子,就什么闷气都没了!”

    说罢,他挺起胸膛“嗷——”的长啸了起来,那声音与眼前的景色相应照,显得格外苍凉雄浑。

    李泌受他感染,也跟着放声长啸,他修炼道家的导引功夫,也常在深山松壑间抱膝长啸,如今面对这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夕阳,自是另一番豪迈的体验。

    两人呼啸了一会儿,又都齐声大笑起来。

    李泌突然问道:“大兄,想必你已猜到我此番的来意了吧?”

    王忠嗣点点头,说道:“嗯!我猜到了个八九分。太子在长安的日子不好过吧?是他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

    “哦?”

    “是的。自从皇甫惟明、韦坚和李适之等被赐死以后,太子的处境便日益艰难。右相勾结王鉷、杨国忠那些人,处处针对太子。太子妃,因为是韦坚的meimei,也被圣人下旨废黜了。要不是太子仁孝谨敬,又有高翁翁护着,恐怕早就……”李泌欲言又止。

    “我知道!长安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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