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定大唐_第三十六章 太子遭攻讦 良将谋避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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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太子遭攻讦 良将谋避祸 (第4/4页)

,大丈夫立世当爱憎分明。你若是喜欢,别说一个,他再有七八个女儿也都娶过来才好……你是我的阿弟,自幼成名的神童,难道还配不上他家吗?”

    李泌知这位大兄久在边塞为将,性格豪阔,自是不拘小节,但自己却哪里能如他这般看得开?心中的那种苦涩情愫也无法出口,听了他一番话,脸色却涨得更红了。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同策马下了山岗,徐徐地往大营而来。

    “对了,大兄。上次我跟你提到的那人,可已访得?”李泌忙寻机转了个话题,向王忠嗣问道。

    “哦!我寻了他三次,才把他请出山来。那人性格可是孤高的很,但的确深谙兵法,品行也是好的,听说当年安思顺要把自己闺女嫁给他,他就是不肯休妻,更不愿高攀迁就,说实在的,就冲着‘糟糠之妻不下堂’这一条,这人就是条汉子。如今他已经是我军中的兵马副使兼督虞候了!今晚酒宴,我也叫了他,还有哥舒翰、郭子仪二人,你们也都是认识的,可以好好聊聊!”

    “好!那年张令公临终时,曾托人给我送来一部他自撰的兵书,名做《安东战策》,拜托我转交给他。这次我也已带来了!”

    “张令公,张守珪吗?哎……可惜了……。好!一会儿见了,你自己给他。”

    “嗯!”

    大营的东南方向,一弯初升的新月已挂上了苍穹。

    ……

    就在李泌于王忠嗣营中盘桓逗留的时候,安禄山也回到了他的幽州老巢。

    他此次进长安陛见可谓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不仅深得天子的赏识,还认了个比他小十几岁的杨贵妃做了“干娘”!李林甫等帝国重臣,他也都走访了几次,堆积如山的钱帛更是毫不吝惜的送了出去,这些付出,当然也换回了足够丰厚的回报,他一举获封为兼任范阳、平卢两镇的节度使。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麾下包括史思明在内的所有将校,几乎人人都官升了一级。消息一到,两镇的骄兵悍将自是人人喜气洋洋,对安禄山更是死心塌地。

    他突发奇想,把自己手下河北二镇的数十位心腹将佐和谋士,按照军功和资历排了个座次,号称“一龙、四虎、八彪、十三狼”,弄得颇像绿林中的草莽英雄一般。

    “一龙”,自然是他的义弟,两镇兵马使,史思明。

    “四虎”,是他麾下的“仁德嗣佑”四员猛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们是:

    范阳兵马副使,“金翅大鹏”李归仁,手持一杆八十斤的凤翅鎏金镗,勇冠三军,从无败绩;

    平卢兵马副使,“劈山巨灵”蔡希德,一柄七十二斤的铁蒺藜骨朵,打遍幽云十六州,罕逢敌手;

    左卫将“神枪太保”田承嗣,此人早年拜在老将军薛讷门下,后因品行不端被逐出师门,逃到幽州从大头兵做了起来,他天资极高,已学得一身惊人武艺,手中一条丈八蛇矛自谓无人能敌。

    右卫将“鬼见愁”崔乾佑,他狡猾多智,手中一张铁胎弓百发百中,为两镇军中第一神射手。他还常与人言,如果有朝一日见到高仙芝,定要将他“唐军第一神射”的名号和那副“震天弓”和“穿云箭”夺来。

    另外,还有号称“八彪”的八员骁将,他们是:安守忠、尹子奇、安太清、田乾真、孙孝哲、李立节、何千年、武令珣,这八人都是从跟随安禄山多年的“捉生将”和“曳落河”中提拔出来的“义子”,每人都有一身惊奇的武艺和极为丰富的作战经验,每逢有战,必是他们作为先锋,多年来也是胜多败少,屡立战功。

    最后,安禄山也不会忘记他的幕僚和走狗们,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凑了个“十三狼”出来,他们是高尚、严庄、高邈、贾循、张通儒、向润客、李钦凑、张忠志、刘骆谷、牛廷介、令狐潮、能元皓、阿史那承庆,由于其中既有他的谋士、幕僚,也有间谍、庶吏,军中那些粗野的兵士也常戏谑称他们为“十三狈”或“十三狗”。

    他手下那个军仆李猪儿,竟不知为何被他阉了,又赏了许多钱财,留在身边做了个总管內侍,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虽然如此,这些人亦各自有各自的神通。比如,已经为范阳节度府孔目官的严庄,在钱粮军需运筹的方面颇具才能,更是他当年为安禄山偷去了高适的那首《燕歌行》,只是为了逢迎主将的口味献媚而已,岂料其中那联“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的诗句,却意外成为压垮骆驼脊背的最后一根稻草,害的张守珪贬职罢官,客死异乡。

    高适得知后大为愤怒,将他大骂了一顿后,挂冠辞职,回了中原。严庄自己虽然也羞赧了一阵子,但却因此更加得了安禄山的宠信,便渐渐的将老朋友的责难抛去了九霄云外。

    有了手下这些爪牙的协助,安禄山将赶超的目标对准了王忠嗣和高仙芝。

    他为立边功,所用伎俩层出不穷——他以酒宴为名诱骗契丹与奚的贵族前来,灌醉后集体坑杀,还屡次出兵偷袭已经与唐和亲的契丹与奚人的营地,杀良冒功,重重卑劣龌龊行径不胜枚举。只可怜年纪仅十六七岁的宜芳与静怡两位公主,嫁过去和亲还不到半年,就因为安禄山的屡屡背信弃义而先后被自己愤怒的夫婿杀死,成为这场悲剧中的牺牲品,而她们的死,又旋即被安禄山所利用,成为他悍然出兵剿杀两个部族的堂皇借口。

    百姓们滚滚落地的人头成为安禄山府库中金灿灿的钱帛,双方将士们喷溅的鲜血染红了他和他党羽们身上的锦袍。

    一时间,大唐河北道内血雨腥风,愁云密布。

    ……

    而此时,浸泡在骊山温泉宫中温暖舒适的汤池中的“天可汗”李隆基,几乎每天都可以接到各地监军和右相李林甫转呈而来的各种五花八门的奏报——其中多数都是曲意逢迎的请安和意料之中的捷报,要么就是各地报上来的祥瑞,这些折子就像这池温泉水一样,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硫磺的臭味,但却的确让置身其中的他感到舒坦。当然,其中也有一两道他真正关心的奏折,比如关于王忠嗣的。

    先是,原先一贯作风简朴的王忠嗣在担任四镇节度使后生活也开始腐化,不仅经常支取军费挪作私用,还常与部下饮宴作乐;甚至有传言说他有克扣军饷的行径,且已经引起陇右、河西两镇士卒的不满……朝廷派人调查后,他又显得极为恐慌,立即上表奏请辞掉他任职已久的河东、朔方两镇的节度使职位,只留任距离长安较远且军心不服他管束的陇右、河西两镇的位子……。

    他看了奏章后,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批准了这道奏请。

    而就在这段时间,在长安养病的安思顺也恰好病愈,天子便委任他仍回去担任朔方节度使。河东节度府暂由左羽林将军韩休珉代管,到了后来,圣人见安禄山战功卓著,便又一并划给了他去掌管,那是后话。

    如此以来,原本大唐西北重而东北轻的藩镇格局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各地藩镇的力量逐渐趋于平衡。

    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个意外的事件,这种平衡却也正好是天子李隆基所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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