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运筹帷幄 (第2/2页)

她这是不知天高地厚，吹牛皮说大话。”刘大人鼓励众歌手不要失去信心。

    这个女歌手又说：“刘大人，罗四姐确是一个不寻常的歌手，她的歌在民间已经流传很久了，我听了她一首歌是这么唱的：

    你要歌来歌好多？我的歌有牛毛多，

    唱了三天又三夜，只唱一个牛耳朵。”

    “罗四姐她真有这么多歌？那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学，别让她在赛歌的时候占了上风。”刘大人见歌手们议论罗四姐，他再三提醒刘三姐要尽早拿出赛歌的计划，决不能让杨仁威在皇上面前显示高人一等的能耐。虽然他和杨仁威是同期进士，可杨仁威还在杭州当县令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是知州了。他要不是仗着一个当刑部待郎的内兄，现在还在县衙里当着七品县令呢！

    端阳节快要到了，广西湖南两省要在端阳节举行盛大的赛歌事，早已传遍了湖南广西民间大地，朝野上下。在湖南通往广西的官道上，青石板铺就的弯弯曲曲的大路，像彩练一样环绕在山乡林间。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罗富和他一起挑脚的伙伴们，一个个光着膀子，被烈日烤得皮肤黑亮流油，他们的肩膀早就磨出了rou茧和血泡。但是，每当他们听到远处飘来悠扬的山歌声后，再苦再累也会兴奋起来加快脚步，感觉身轻如燕。有时心血来潮了，还要放开喉咙对唱几句。

    他们正挑着雪白的大米赶往广西平乐。天气闷热得像蒸笼似的，这时，远处不知是谁传来了呼风的歌声：

    大风吹哟细风来，云闭日头送凉来。

    挑脚哥哥加把劲，爬上高坡发大财！

    罗富听了歌声，一下子来了劲头，当即转换了肩头，回应道：

    一担箩筐八根索，挑起白米上平乐。

    听到阿妹歌声起，再苦再累也快活！

    秋发也接着唱道：

    高上岭上种苦瓜，日里浇水夜开花。

    几时得到苦瓜大，几时阿妹到我家？

    宁荣跟着接上腔：

    妹有哥来哥有歌，哥唱山歌妹爱哥，

    哥哥有心来恋妹，不见阿妹只见歌。

    旺才唱道：

    大风来哟细风吹，咋夜呷了阿妹亏。

    半夜三更要我去，五更早晨要我归。

    山顶凉亭上一个壮家女子望着已到半山腰的挑脚汉子们，高声唱道：

    上坡爬岭脚扯筋，劝哥回家早抽身。

    这条苦路走不得，挑坏蛮多好后生。

    罗富、宁荣、秋发、旺才他们加快了脚步，他们一挑上山顶的亭子里。便丢下担子，坐在亭子下条石上喘着粗气。罗富对壮家阿妹回唱道：

    十八阿妹情意深，哥哥挑担练脚筋。

    我家没有田和地，不来挑担怎么行？

    壮家阿妹见罗富、宁荣他们一个个光着膊子大汗淋漓，油然生出几分敬意，探问：“几位汉家阿哥，你们这样赤日炎炎的挑脚赶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父母岂不伤悲至极？”

    “这位阿妹，难得你这样的好心，我们几个兄弟一年四季为人挑担挑脚，现在还没到三伏天，要到了三伏天那才够人受的呢！”宁荣与壮家阿妹搭话说。

    这时，山下又上来了两个挑脚的老汉。一个年长的向罗富打问：“兄弟，你可听到端阳节壮人要和汉人举行盛大的赛歌会么？”

    “大叔，这一路上我倒是听到不少关于赛歌的事了。你还不知道吧，那是我家乡的罗四姐跟广西的刘三姐对歌呢！”罗富告诉说。

    壮家妹子坐在旁边的条石上，听了罗富的话吃惊地问：“罗四姐是你们家乡的人？”

    “那当然啦，你没有见我们挑着这么重的担子，紧走快赶，还不就是为了去看赛歌？”

    “后天便是端阳节了，我们还能赶得上吗？”两个挑脚汉问。

    罗富回答说：“那要看你们这货是挑到哪里，如果挑到八步，那你们就连影子也不会看到的。”

    “可我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对歌呀？”

    “我听说好像在漓江河畔。”宁荣回答说。

    罗富他们在亭子里歇息了一阵后，便又挑着担子赶路去了。

    壮家阿妹望着他们艰难跋涉远去的背影，深情地唱道：

    一根扁担五尺长，阿哥挑脚好艰难。

    日晒雨淋平常事，汗浸裤头真可怜。

    劝你不来你偏来，哪个挑脚会发财？

    天下穷人都一样，死在路上没板埋。

    第四十八章(待续)